“娜娜!娜娜!娜娜!——”
台下响起一波接一波的呼喊,对面教官脸色扭曲的看了一眼亨特,小夏的身体被其他队员抬了下去,那个带着肃杀气息的战争兵器看到他,露出笑容,变回了小女孩,“教官——”她大声的叫他,她从擂台上跳下来,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
扬眉吐气。
这天,季节队的教官,他的顶头上司,忽然来找他,将一封粉粉嫩嫩的纸张扔到他的桌子上。
亨特拿起信纸,看到上面写:
我将自身交予你,作为我神圣的礼物。
小夏
亨特提高声音:“小夏?那不是季节队最强,你的得意门生,如今成绩却越来越差的那位吗?他怎么了?”
奎尔蒂:“我在一次寝室检查中从你队伍的娜娜那里找到了这封信。”
亨特:“害,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小孩子谈个恋爱怎么了。”
奎尔蒂神色严肃:“你不知道,战争兵器是禁止恋爱的吗?!不只是恋爱,哪怕是一点感情,都不能有——”
不准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个世纪的寄宿学校。
基地里的人说,战争兵器的力量来源于神明,而神明一旦知晓爱情,就会失去力量,逐渐成为人类,而神明这种东西……谁会信啊,无非是科研部违背伦理道德研发出了强化人体的药物,再用那些罪人的基因制造出了这些仿生人罢了。
若不是为了守住科研机密,又为什么将基地创建在这鸟不拉屎的荒漠?
娜娜不知为何自己被通报批评,一副闯了祸的样子,不敢看教官。
她一直都是数字队的骄傲,如今却在全校的人面前,被点名通告。
亨特摸了摸娜娜的头,说:“我们娜娜这么好看,收到男孩子的情书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别听他们瞎说,你一点错都没有。”
小夏毕竟是奎尔蒂的得意门生,娜娜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两人并没有因犯了禁令而被销毁掉。
他们在会议厅里,在所有队伍的注视下,相对站立。
奎尔蒂站在讲台上,敲麦克风,音响拉出嘶鸣,大堂一片肃静。
“我无数次强调,这个基地,明令禁止的东西,便是感情,感情让人变得脆弱,你们是无所不侵的铜墙铁壁,你们是为莱茵而生的战争兵器。而就在这严禁的命令下,我却在昨天的查寝中,发现了一封情书——”
台下瞬间像是开水沸腾,“情书?!谁写的?!”好像那简简单单的一张纸,用不了多少笔墨的诗是什么洪水猛兽。
亨特几乎都要笑出来,这场景也如此滑稽,滑稽的像婚礼——这不就是婚礼?娜娜和小夏是新人,校长是神父。奎尔蒂将手放在情书上,就像拿着《神典》,开口训斥,就像神父询问新人:“你,数字队的娜娜,是否喜欢季节队的小夏?”
娜娜莫名其妙,摇摇头:“不,我不喜欢他。”就像说“yes i do.”
校长很满意,又问:“你,季节队的小夏,是否喜欢数字队的娜娜?”
小夏给出了相反的回答,他看着娜娜,那目光温柔又坚定:“嗯,娜娜,我喜欢你。”
所有人都惊讶了,台下窃窃私语,奎尔蒂生气地敲桌子:“肃静!肃静!”
和计划的完全不同,这场批斗大会,本应该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将早恋的苗头扼杀在襁褓里。
亨特看到脸上写满惊讶与愤怒的奎尔蒂,他的得意门生,违背了他的规训。
可那小男孩的目光又如此地坦诚。
仿佛在说,面对爱人,我如何说出谎言?
奎尔蒂充满愤怒的眼睛看着小夏,“我再问你一遍,你,季节队的小夏,是否喜欢数字队的娜娜?”
亨特知道,那是奎尔蒂给他最后的机会,可那个男孩依然如此虔诚,毫无畏惧地看着眼前女孩红色的双眼:“我,季节队的小夏,喜欢数字队的娜娜。”
一片哗然,底下交头接耳,奎尔蒂几乎要砸烂手下的讲台,依然制止不住台下的骚乱。忽然,一个站在前排的男生好像明白了什么,举起手,说:“报告教官,我,季节队的小冬,也喜欢数字对的娜娜——”
有人开头,其他的孩子们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纷纷举起手:“报告教官,我也喜欢数字队的娜娜——”“我也喜欢——”“我也喜欢——”告白的声音此起彼伏,娜娜愣了下,不懂她的战友们为何都犯下禁令。
台下一片混乱,奎尔蒂气的脸都绿了。
亨特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用拳头砸桌子,“好玩,太好玩了——”
服务生给他满上酒,问:“你笑什么?”
亨特:“我想起开心的事。”
一改往日郁郁不得志的模样,酒馆里的人纷纷好奇:“你带的,不是最弱的数字队吗?”
亨特拍桌子:“哪里弱了?我们一直都是战争兵器第一好不好?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我们战争兵器很难的,不是十恶不赦的人的基因都进不了我们数字队,真的乱说,他们季节队这么多年也没打过什么胜仗,有的时候找下自己的原因好不好,这么多年了,有一次打得过我们家娜娜吗?好不?季节队这么多年就这个水平,就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两个都喜欢我们娜娜。哎呀我真的快要疯掉了,看好小孩行不行,你这样早恋,很影响我们娜娜训练的,到时候,打不了胜仗,上头怪罪下来怎么办?”
酒馆里的人问:“听说季节队可是精锐队伍,只培养了四个人。”
亨特抱拳:“哎哟,我真是谢天谢地了,还精锐部队?人少却精?我劝你们先把战争兵器的概念搞清楚,我们是打仗的,不是来谈恋爱的。看见我们家娜娜就脸红。我带的是什么队?数字队,他们这批是什么人啊,让我带?季节队现在什么水平?就这么四个人,小夏这个奶妈你让他打前锋?打不了,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吗?再下去要输字母队,字母对输完输阿拉伯数字队,再输十二生肖队,真上战场,直接输诺亚了,没得输了,战争兵器直接解散得了。”
亨特喝多了,假装接受采访:
“三句话,让数字队为我打赢一场训练,我是一个很善于打胜战的精通战争兵器的男教官,前两天我和我的队员吃饭,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直接问了一句,哇塞,导师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一个机会为我写首情诗,她笑都不笑,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这种就是典型的没感情的兵器,然后我坐下来继续问,我们玩个问答游戏吧,我说,你知道在我眼里你什么时候最强吗?她说我不知道,所以,战争兵器很无趣,普通教官这时候会说你们认真训练的时候最强,但是我说什么呢,你们不烦我自主训练的时候最强,她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接下来的全程我什么也不用干,她还屁颠屁颠的训练,训到最后我说,来,你们给我写首情诗奖励我这基地第一强的战争兵器教官,好开心呀,最后呢她非常开心的把季节队的人全打趴下了,这个月的奖金飙升到15W,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推开门一看,地上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谢谢你做我们的教官。一个教官怎么说话很重要,会训练战争兵器更重要。”
酒馆的人都被亨特逗笑了,有人说:“听说,这届夺得第一的队伍会被投到主战场,训练了这么久,也终于能看一下成果了。”
亨特瞬间酒醒了,眼睛大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