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珎正在看编剧发来的新修改的剧本,门铃突然响,和坐在懒人椅的小晓对视一眼,小晓丢下平板啪嗒啪嗒跑去一探究竟。
“谁啊?”小晓耳根贴着门问。
“我,李经,陈与柏老师的助理。”
小晓最近一直在和组里工作人员打交道,识得李经嗓音,卸下防备打开门,探出头,“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当下已夜里一点,若不是她姐在等新改的剧本,这个点已经睡下了。
李经虽叫陈与柏哥,但年龄也不小,是纯男人一个了,过两年也而立了。
他蓄了胡子,瞧着有种故做风范的经世之感。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瞬间冲淡了‘男人味’,“柏哥让我把这个药给甄老师,说今天搭戏下手不知轻重,求原谅。”
小晓迷离了,“姐没受伤啊,是不是搞错了。”
李经只管完成任务,不好在房门逗留太久,一把将药塞进她手里,“收着吧,这部戏那么多威亚戏,有备无患。”
说完,挥挥手就走了。
“姐,给你的。”
甄珎疑惑她怎么去了那么久,“谁给的?”
小晓一屁股坐回懒人椅 “柏老师。”
打开袋子看了看,有认识的跌打损伤药,然后拿出一条药膏仔细瞧了瞧,“积雪苷霜软膏?淡化疤痕?”
小晓一手撑着脑袋,一脚勾着,就那么瘫懒地瞧着她,“姐,我第一次见你拍扇巴掌戏的时候也被吓到了,还以为那演员真打你。”
目光检查了遍她的脖颈,早都消下去了,“想必柏老师也吓到了,以为自己伤到你了。”
“是吗?”
小晓点点头,视线却留恋在她白净的肩颈上,她穿着印有卡通的吊带睡裙,为了不挡视线随手扎了侧边发,此刻弯腰去拿桌上的手机,那姿态,那曲线,看得她都春心荡漾了。
甄珎食指勾过机身,稳当拿起,没注意到某人,开了锁就打开wx。
陈与柏关了灯,刚要入被,听到床头柜手机震动,手机倒扣着,便顺着来信萤光捞过。
“柏老师,睡了吗?”
无奈一笑,定是要言谢一番,“很晚了,准备睡了。”
“谢谢你的药,太不好意思了。”后面还加了个捂眼害羞的emoji。
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她生满红痕的细颈,还有今日一点点握紧的触感,冰凉、娇嫩、脆弱……
随着回忆缓慢抓紧衾被,努力压制畸变的欲念。
手机嗡地切断那触角,他喉结吞咽,虚着眼去看。
“不打扰你休息,不过我皮肤就那样,一点事没有,不信你看。”
接着发来一张照片。
视线渐渐明晰,尽管眉头紧压,触角又扭动着重生。
他点开照片,她特意抻直拍的,暖光下,经脉隆起,锁骨凹陷,细腻盈润而令人渴欲。
眼睑渐渐赤红,停缓而笨重地摁下保存。
没收到他回复,她便回了晚安。
盯着她礼貌备至的晚安,抓着发梢嗤笑,陈与柏你真是疯了。
拍完上午的戏,甄珎没有房车,只能在场地卧椅休息。
正值午休,周遭很是静谧,她似乎做了个梦,醒来感觉有些头疼,比没睡之前更累,缓了会才侧身拿过旁边小桌板上的手机。
一看,才眯了20分钟。
蹙起的眉更加紧皱了,有些烦躁。
坐起身才发现今日来跟班的许鼎抵着墙岩艰难地小憩着。
她收起毯子放进袋子,离开前拍了拍人,示意人去躺着休息。
昨日下了一天的雨,空气中终于有了秋日凉意。
站在游廊下,剧组打造的纤纤妖艳合欢树正好遮蔽了大片的阳光。
甄珎让碎光照在眼皮之上,灼热却安静。
上午没戏份的陈与柏隐于垂花门后静静注视着,平日里一双不显山不露水的眼如戏里那般云雾起。
“姐姐,我们玩波波攒吧。”
甄珎在等戏,眼前七八岁小男孩是男二,魔尊昆弟童身的扮演者。
剧中男二因在天魔战役中伤了元神,只能以幼体滋育魂魄。
她附身看他,哄小孩一般,“怎么玩呀?”
小男孩兴奋得手舞足蹈给她示范,“它有三个招式,蓄力、防御和攻击,防御需要蓄一次力,攻击是两次力,蓄三次力就可以放大招,大招需要蓄两次力来魔法防御。”
“我给你演示一遍,姐姐。”说着,他就开始手上动作眼花缭乱了,还用脚打着节奏。
甄珎没太看懂,被他拉着杂乱无章地尝试了一次,边玩边笑,觉得自己好蠢。
可能是找不到人陪他玩,小男孩很有耐心,纠正了她一次又一次。
终于玩着玩着,她摸索着会了,但就是速度很慢,总是败给他。
但她笑得很开心,或是懊恼或是不甘,又或是纯粹的快乐,她沉浸在其中,后面小晓、许鼎也加入了,变成了挑战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