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传言你也信？”高辛玉接过话来，审视除何芙蓉以外的所有仙君：“含灵宗果然一贯如此，若有弟子反抗宗门规矩，便会找出各种理由逐出宗门。”

“百年前的玉文歆是这样。”

“如今的孙……我也是这样。”

柏飞朝高辛玉发出阴沉一眼：“你休要造谣生事。”

“造谣？”

“当初灵根测试，玉文歆乃含灵宗第一，但你们师祖非但不承认还说她灵根最差，后来你们师父修炼走火入魔灵根受损，你们师祖将玉文歆的灵根生生取出移到那老东西身上害玉文歆终其一生只是金丹修为。”

“路无涯，我问你，是也不是。”

于泉和柏飞看向路无涯，没有听到大师兄的一句辩驳。

他们的道心在此刻彻底崩塌。

“还有你，宋玉澜。”高辛玉拔出宿斐随身携带的苍渊，直指他的脖子：“你当年走火入魔，听取他人之言，于锦城寻找有巫族之血的女子，最后找到了我，多年来吸我的血，还肆意凌辱我。”

“你犯下的错，不比那老东西轻。”

“其实你才是最像他之人。”

宋玉澜丝毫不在意高辛玉的一言一语，他反倒是得意自己的行为：“所以今日是我来当这含灵宗宗主。”

“可惜你没有机会。”高辛玉还有强大的灵力，足以支撑她杀掉宋玉澜。

她使出自己最擅长的一剑——穿心。

宋玉澜射出破山箭，同高辛玉的穿心相抵，二者相遇生出强大的灵力。

蓝紫色的光芒和白色的光芒相碰，强大的灵力瞬间将含灵宗夷为平地。

宿斐差点被风刮走，还好高辛玉牵住了他。

“就这？”宋玉澜知道自己会赢。

“就这。”他背后出现一道爆炸的女声，何芙蓉不知何时收起受伤的姿态，一脸正气地来到宋玉澜背后，她沉静地笑，然后轻轻松松地破除了宋玉澜周深坚不可摧的结界。

“怎么可能？”他的结界怎么会被打破，还是一个女人。

何芙蓉淡淡地说：“师兄，那是因为你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何芙蓉顺道毁了宋玉澜的灵丹。

“别分神啊。”高辛玉拿出一个珍珠将其打入宋玉澜的额头里，然后带有咒术的珍珠进入他的灵魂深处。

“受我之物，夺予之魂。”

高辛玉将宋玉澜的灵魂从他身体剥落，最后换来一个小鬼，将灵魂交给它。

宋玉澜不会投胎，他会去鬼界遭受众多鬼的骚扰。

死亡不是他的结局，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而这颗微不足道的珍珠孙朝暮离开前给她的，是当年孙朝露为妹妹采的珍珠。

宿斐被这瞬间转变的局面震惊，两个不受正视的女人，恰恰是最后的胜利者。

“现在怎么办？”高辛玉在征求何芙蓉的想法。

何芙蓉看着几个要死不死的男人。

高辛玉明白，她语气实在轻松平常：“你们想怎么死？”

柏飞自知局面亦无力挽救，他时间不多，与其被折磨不如自尽，他自裁了。

于泉倒还有话要和何芙蓉说，他张了张嘴，说一句抱歉，可是因为他老了，这句抱歉没有发出声音，他老死了。

还有路无涯。

路无涯剩的灵力只够他维持年轻的容貌。

宿斐看着何芙蓉和路无涯，敏锐地从中察觉一丝腐烂的情谊。

“夫君，当年为何愿意同我私奔又反悔。”何芙蓉问，若不是她眼角的泪出卖了她，旁人真以为她已经放下这段感情。

“我没有反悔。”路无涯眼底有后悔，“是师父，他想要祝福我们。”

“他最喜欢你，又最讨厌我。”

何芙蓉看着在笑，却笑得很丑：“你明明知道他不会同意，你明明知道。”

她拔出头上的芙蓉花不要，一下又一下插进路无涯的左胸，然后徒手掏出了他的心脏，痴痴地笑了：“原来你的心是红的呀。”

路无涯死了，被一生最爱的女人掏心而死。

“师叔。”高辛玉问。

“叫我姐姐。”何芙蓉答。

“何姐姐，含灵宗是你的了。”高辛玉冷冽看向路无涯的尸体，“路无涯的脸没什么珍贵的，在四海找找总能找到几个相似的。”

“是啊。”何芙蓉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毕竟她最爱美男，众所周知。

“宿斐，我们走吧。”高辛玉对宿斐说。

“等一下，生魂呢？”宿斐突然想起，“你的师父死了，生魂怎么取出来。”

高辛玉不语，她还在想怎么编。

但宿斐不给她机会：“孙朝露，你骗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回生魂的方法，你骗人。”

“你想要一辈子。”宿斐气急败坏，他背对高辛玉，给她一点小责罚。

可是宿斐突然被扯到一边，他更气了：“孙朝露，我还没有原……”

“谅”字未说出口，只见含灵宗天上地下围绕乌泱泱一大群修真者。

不是一门一派，是诸多仙门。

为首者率先发言：“暗门少主说的不错，何芙蓉背信弃义堕入魔道，联合毒娘子残害含灵宗上下，我等代表正道来了结你们这些入魔之人。”

这一战，真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