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优书网 > 关于我的随笔·1 > 第32章 重生之病娇王爷掌心宠·1

第32章 重生之病娇王爷掌心宠·1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心头一寒。前世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原来如此心狠手辣。

"殿下为何会出现?"

他抬眼看我:"本王说过,会派人保护你。"

所以跟踪我的果然是他的人。我正想道谢,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周墨渊神色一凛,迅速吹灭蜡烛,一把将我拉到身后。黑暗中,我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主上?"门外传来低沉的男声。

周墨渊放松下来:"进来。"

一个黑影闪入,单膝跪地:"属下护驾来迟,请主上责罚。"

"无妨。"周墨渊已恢复那副冷峻模样,"查清楚了吗?"

"是太子府的暗卫,奉命试探虞小姐虚实。"

果然如此。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处理干净。"周墨渊冷冷道,"另外,加派人手盯着太子府和锦绣轩。"

"是!"黑影领命而去。

周墨渊转向我:"送你回府。"

"殿下伤势..."

"不碍事。"他已站起身,仿佛刚才虚弱的样子从未存在过。

回府路上,我们默契地保持沉默。直到太傅府后门前,周墨渊才开口:"寿宴之前,不要单独外出。"

"殿下关心我?"我半开玩笑地问。

他眸光一冷:"只是不想失去一枚有用的棋子。"

棋子吗?我心中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女明白。殿下也请保重身体,腐心散虽解,余毒未清,需静养三日。"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悄悄回到闺房,青竹已急得团团转:"小姐!您去哪了?这伤..."

"小声些。"我示意她关门,"去拿干净衣裳来,别惊动旁人。"

青竹红着眼眶帮我更衣,看到手臂上的伤,眼泪直打转:"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遇到几个毛贼,已经解决了。"我轻描淡写地带过,"父亲可有找我?"

"老爷被兵部请去了,还没回来。"

我点点头,让青竹去休息。独自坐在窗前,我取出周墨渊给的药瓶,思绪万千。今日遇刺,他及时出现相救,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有那腐心散...这种宫廷秘毒,太子竟随意用来试探?若非周墨渊事先给我解药,后果不堪设想。

我摩挲着药瓶,忽然发现瓶底刻着一个小小的"渊"字。这药瓶对他而言,想必也是珍贵之物,却随手给了我。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寿宴在即,太子已经开始行动,而我也有了最强大的盟友——或者说,最危险的合作伙伴。

周墨渊说我是棋子,我又何尝不是把他当棋子?这场博弈中,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我轻抚伤口,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前世害我之人,今生一个都别想逃。

---

太子寿宴前一日,太傅府上下忙碌非常。

"小姐,这是新做的衣裳,您试试合不合身。"青竹捧着一件湖蓝色锦裙进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老爷说,明日要您和二小姐一同出席。"

我接过裙子,指尖抚过精致的绣纹。前世这件裙子被虞清荷"不小心"泼了茶水,我只能换上一件素淡的旧衣,在宴会上黯然失色。

"放着吧。"我淡淡地说,目光落在桌上的请柬上。周墨渊果然收到了邀请,今早他的侍卫特意来府告知,说摄政王会"适时"出现。

"小姐不试试吗?"青竹疑惑地问。

"不急。"我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盛放的芍药,"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青竹压低声音:"二小姐昨晚又出去了,去的还是锦绣轩。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锦盒,神神秘秘的,连贴身丫鬟都不让碰。"

我眯起眼睛。明日就是寿宴,虞清荷此时取回的东西,必有大用。

"还有..."青竹犹豫道,"奴婢听门房说,近来常有陌生人在府外徘徊,特别是小姐外出的时候。"

周墨渊的人?还是太子的眼线?亦或...两者都有?

"知道了。"我点点头,"你去库房取那对翡翠镯子来,明日我要戴。"

青竹刚离开,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我警觉地转身,只见一片落叶飘在窗台上,叶上压着一块小石子。

我迅速走到窗前,四下张望。院中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低头细看,那片落叶上竟有几个细小的针孔,排列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府外西北方向。

周墨渊的暗号!

我心跳加速,看了眼时辰——距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足够我出去一趟。

"青竹,我有些头疼,想小睡一会儿。"我吩咐回来的青竹,"晚膳前别让人来打扰。"

待青竹离开,我换上一身素净衣裙,从后门悄悄溜出府。西北方向是城郊的一片竹林,平日人迹罕至。

竹林深处,一道玄色身影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周墨渊转过身来,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

"殿下伤势如何?"我行礼问道。

"无碍。"他简短回答,目光落在我身上,"明日寿宴,太子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父亲。"

我心头一紧:"什么大礼?"

"一份通敌密函,署名太傅。"周墨渊冷笑,"就藏在你庶妹明日要佩戴的香囊里。"

我倒吸一口凉气。前世父亲被诬陷的罪名之一就是通敌叛国,没想到证据竟是这么来的!

"殿下如何得知?"

"自有耳目。"他没有细说,"问题???,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沉思片刻:"将计就计。既然知道香囊有问题,不如让它'意外'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再由殿下出面揭穿这是栽赃。"

周墨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说。"

"太子设此局,必是急于控制太傅府。若能反将一军,不仅可洗清父亲嫌疑,还能让太子自食恶果。"我越说思路越清晰,"只是需要殿下配合演一场戏。"

"有趣。"周墨渊唇角微勾,"你打算让谁来做这个'意外'?"

"我。"我直视他的眼睛,"明日我会故意与庶妹发生争执,扯破她的香囊。届时还请殿下主持公道。"

周墨渊沉默片刻:"太冒险。若太子恼羞成怒..."

"所以需要殿下坐镇。"我微微一笑,"殿下不是说会'适时'出现吗?"

他轻哼一声:"你倒是会使唤本王。"

"各取所需罢了。"我学着他当初的语气,"殿下不也想借机打击太子吗?"

竹林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竹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周墨渊忽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银簪递给我。

"明日戴着它。"

我接过银簪,只见簪头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眼睛是两颗细小的黑宝石。"这是..."

"内有机关。"他简短解释,"按动燕子左眼,会射出一枚细针,五步内必中。"

我心头一暖,郑重地将银簪收好:"多谢殿下。"

"别急着谢。"他眸光转冷,"若明日你有半点异动,这枚针也会对准你的咽喉。"

我毫不意外他会留这一手:"殿下多虑了。我们的目标一致,不是吗?"

周墨渊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明日见。"

回到府中,我立刻着手准备。从妆匣底层取出那块仿制的玉佩,又找出一个与虞清荷平日所用相似的香囊,在里面放入普通香料。

晚膳时分,虞清荷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炫耀般地晃了晃腰间的香囊:"姐姐看,这是太子殿下特意送我的,说是西域进贡的奇香。"

我故作好奇:"能让我看看吗?"

"不行!"她迅速后退一步,护住香囊,"太子殿下说了,这香囊只能我一人佩戴,连姐姐也不能碰。"

父亲皱眉:"荷儿,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虞清荷立刻换上一副委屈表情:"父亲,女儿只是遵太子之命..."

"罢了。"父亲摆摆手,"用膳吧。"

我用余光观察虞清荷的香囊——绛紫色,绣着并蒂莲,与周墨渊描述一致。看来情报无误。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来梳妆。特意选了那件湖蓝色锦裙,发间只簪了周墨渊给的银簪和一支素玉钗,既不失大家闺秀的体面,又不会太过招摇。

"小姐今日真好看。"青竹帮我系好腰间的玉佩,"这身打扮既端庄又不失灵动。"

我对着铜镜最后检查一遍。镜中人明眸皓齿,眉宇间却藏着一丝锐气,与前世那个天真懦弱的虞清鸢判若两人。

"走吧。"

太子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我与父亲、虞清荷一同入府,立刻引来众多目光。虞清荷一身粉裙,娇艳如花,腰间的绛紫香囊格外显眼。

"虞小姐。"周景轩一身华服迎上来,笑容温润,"今日能来,孤甚是欢喜。"

我行礼如仪:"恭贺殿下华诞。"

他的目光在我和虞清荷之间游移,最后停在虞清荷的香囊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太傅请随孤来,几位大人正说起边关军务。"周景轩引着父亲离开,临走前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虞清荷立刻凑过来,得意洋洋:"姐姐看到没?太子殿下更看重我呢。"

"妹妹说笑了。"我微笑回应,"太子殿下礼贤下士,对谁都和颜悦色。"

她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忽听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道玄色身影缓步而来——周墨渊到了。

今日他一反常态地穿了件深蓝色锦袍,腰间玉带流光溢彩,比平日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贵气。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行礼,连太子府的仆役都噤若寒蝉。

"皇叔能来,侄儿受宠若惊。"周景轩连忙迎上去。

周墨渊淡淡点头:"陛下命本王来看看。"言下之意,若非皇帝开口,他根本不会来。

我站在人群边缘,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确认银簪的位置。

宴会开始后,宾客依次入席。我故意选了虞清荷旁边的位置。酒过三巡,时机成熟。

"妹妹的香囊果然别致。"我提高声音,"不知能否让姐姐仔细瞧瞧?"

虞清荷立刻警惕起来:"姐姐怎么又提这个?昨日不是说过了吗?"

"只是好奇罢了。"我故作委屈,"妹妹这般推拒,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围几位夫人小姐已投来好奇的目光。虞清荷骑虎难下,只得解下香囊:"姐姐要看便看,只是小心别弄坏了。"

我接过香囊,指尖暗中用力——

"哎呀!"

丝线应声而断,香囊裂开,里面的香料洒了一桌。与此同时,一张折叠的纸条飘落在地。

"这是什么?"我故作惊讶,弯腰去捡。

虞清荷脸色大变,一把推开我:"不许碰!"

她反应太过激烈,立刻引来更多注意。周景轩在远处脸色骤变,正要起身,周墨渊却先一步开口:

"何事喧哗?"

全场瞬间安静。虞清荷面如土色,手中的纸条藏也不是,丢也不是。

周墨渊缓步走来,目光冷峻:"拿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人无法抗拒。虞清荷颤抖着递上纸条,周景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周墨渊展开纸条,扫了一眼,冷笑出声:"太傅通敌?好大的罪名。"

"什么?"父亲震惊地站起来,"殿下明鉴,老臣绝无二心!"

周墨渊将纸条递给身旁的侍从:"呈给陛下。就说,太子寿宴上出了桩奇事。"

周景轩终于按捺不住:"皇叔!此事必有误会!"

"误会?"周墨渊冷眼看他,"这纸条上的笔迹,与北境使者收到的密函如出一辙。太子是要本王当众念出来吗?"

全场哗然。几位大臣已经变了脸色,看向周景轩的眼神充满怀疑。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好戏。前世父亲被诬陷时无人相助,如今有周墨渊坐镇,形势彻底逆转。

"此事必须彻查。"周墨渊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太傅乃朝廷重臣,岂容这般污蔑?"

"是...是有人栽赃!"虞清荷突然尖叫,指着我,"一定是姐姐!她刚才碰过香囊!"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我。我一脸无辜:"妹妹此言差矣。香囊是太子送你的,我如何能做手脚?再者,这字迹总不是我模仿的吧?"

周墨渊适时开口:"来人,检查二小姐的随身物品。"

"不!"虞清荷惊慌失措地看向周景轩,"殿下救我!"

这一喊,等于直接承认了与太子的勾结。周景轩脸色铁青,怒喝一声:"贱人!竟敢污蔑太傅!"

他竟想弃车保帅!我冷眼看着周景轩命人将虞清荷拖下去,心中毫无怜悯。前世她如何害我,今生便自食其果。

一场寿宴不欢而散。回府路上,父亲神色复杂:"鸢儿,今日之事..."

"父亲放心,清者自清。"我安慰道,"有摄政王主持公道,不会有人敢污蔑太傅府。"

父亲长叹一声:"为父只是不明白,荷儿为何要这么做?"

我没有回答。有些黑暗,父亲这样光明磊落的人永远无法理解。

夜深人静时,窗棂再次轻响。我推开窗,一片落叶飘入,上面针孔排列成一个"寅"字——寅时,梅林相见。

我换上夜行衣,悄悄离府。梅林中,周墨渊背对着我,正在擦拭佩剑。月光下,剑身泛着寒光。

"殿下英明。"我行礼道,"今日多亏殿下主持公道。"

他收剑入鞘,转过身来:"纸条是你换的?"

"不错。"我坦然承认,"真品在此。"我从袖中取出真正的密函,递给周墨渊。

他扫了一眼,冷笑更甚:"太子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朝廷印信。"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暂且按兵不动。"周墨渊将密函收起,"一击必中才是上策。"

我点点头。朝堂博弈如同对弈,需要耐心布局。

"今日表现不错。"他突然道,语气中竟有一丝赞赏,"临危不乱,反应敏捷。"

我微微一怔。这是周墨渊第一次正面肯定我。"殿下过奖。若非殿下坐镇,单凭我一人难成气候。"

"你倒是谦虚。"他轻哼一声,"不过,太子不会就此罢休。"

"我明白。"我抬头望月,"接下来,他会加快步伐。北境使者、兵部侍郎,还有..."

"前朝宝藏。"周墨渊接过话头,"三日后,随我去个地方。"

"何处?"

"到时便知。"他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对了,银簪留着防身。"

我摸了摸发间的银簪,忽然想起一事:"殿下,那枚针..."

"放心,没毒。"他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调侃,"本王还不至于对盟友下杀手。"

盟友...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比任何赞赏都珍贵。

回府后,我辗转难眠。今日一战虽胜,但战争才刚刚开始。太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虞清荷的下场,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我摩挲着银簪上的燕子,忽然发现簪身内侧刻着一行小字:"鸢飞戾天"。

鸢飞戾天...这是《诗经》中的句子,下一句是"鱼跃于渊"。鸢与渊,莫非...

我心头一跳,急忙打住思绪。与摄政王的关系,必须保持清醒。盟友足矣,再多便是危险。

然而心底有个声音在问:真的只是盟友吗?

---

三日后,寅时三刻。

我披着斗篷站在梅林边缘,等待周墨渊出现。自从太子寿宴一役后,虞清荷被软禁在府中佛堂,太子那边暂时没了动静。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来得真早。"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周墨渊一袭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月光下英挺如松。这几日不见,他气色好了许多,右臂的伤应该痊愈了。

"殿下约我来此,是要去何处?"我开门见山地问。

他递给我一条黑色面纱:"蒙上眼。"

我挑眉:"殿下不信我?"

"不是不信。"他语气平淡,"只是有些地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犹豫片刻,还是接过面纱蒙上双眼。黑暗中,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引领我前行。

"跟着我走,别怕。"周墨渊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我们似乎走了很远,时而平地,时而台阶,最后进入一个阴凉的空间,回声空旷,像是某种建筑内部。周墨渊解开我的面纱,我眨了眨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

眼前是一座废弃的宫殿,穹顶残破,月光透过缺口洒落,照亮了满地尘埃。墙壁上的壁画褪色剥落,但仍能辨认出是前朝的样式。

"这里是..."

"景元帝的别宫。"周墨渊点燃一支火把,"末帝逃亡前,曾在此居住数月。"

我心头一跳。景元帝,正是那个带走大量财宝的末代皇帝!

周墨渊带我穿过几重殿宇,来到一间偏僻的侧殿。他移开一块松动的地砖,露出下面的暗格——空空如也。

"被人捷足先登了。"他冷笑,"太子动作倒快。"

"殿下在找什么?"

"地图残片。"周墨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传闻景元帝将宝藏分为三处,分别由三位心腹保管。其中一份就藏在这座别宫。"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壁的壁画上。那是一幅山水图,笔法精细,但有一处显得格外突兀——山腰上的亭子颜色鲜艳,像是后来补画的。

"殿下,火把借我一用。"

我接过火把,仔细检查那处亭子。果然,颜料比周围新得多。我用指甲轻轻刮蹭,竟掀起一角!

"下面是另一幅画!"

周墨渊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刮开覆盖的颜料。渐渐地,一幅全新的图案显现出来——不是山水,而是一幅精细的地图!

"果然如此。"周墨渊眼中闪过赞许,"太子的人只找到了暗格,却忽略了壁画。"

我凑近细看,地图上标注着几个陌生地名和奇怪的符号。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处标着红点的山谷,旁边写着"龙吟"二字。

"龙吟谷...前朝皇陵所在地。"周墨渊若有所思,"看来传言非虚。"

"殿下相信前朝宝藏真的存在?"

"信不信不重要。"他收起小刀,"重要的是太子信,而且他已经在找了。"

我们合力将整幅地图临摹下来,然后恢复壁画原状。离开别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今日宫中设宴,你会去吗?"回程路上,周墨渊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皇后娘娘亲自下的帖子,不得不去。"

"小心太子。"他语气凝重,"寿宴失利,他必会报复。"

我心头微暖:"多谢殿下关心。"

"不是关心。"他侧脸在晨光中如刀刻般锋利,"只是提醒你别拖累本王。"

我忍不住笑了:"殿下放心,臣女定会小心行事,绝不连累殿下。"

他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回到府中,我小憩片刻便起来梳妆。今日宫宴,各府千金都会出席,我必须做好准备。

"小姐,今日穿哪件衣裳?"青竹捧着几套衣裙问道。

我选了件湖蓝色纱裙,既不张扬也不素淡:"就这件吧。对了,把银簪也戴上。"

青竹帮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上银簪和几朵珠花。正要出门,父亲却派人来传话,说他染了风寒,让我独自赴宴。

宫门前车马如龙。我刚下车,就听见一阵窃窃私语——"那就是太傅家的大小姐""听说寿宴上她庶妹...""嘘,小声点..."

我目不斜视地走过人群,递上帖子。刚入宫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周景轩。

"虞小姐。"他一袭杏黄锦袍,笑容温润,仿佛寿宴上的龃龉从未发生,"多日不见,清减了些。"

我行礼如仪:"殿下金安。"

"孤近日得了一幅古画,听闻虞小姐精通鉴赏,不知可否指点一二?"他故作谦逊,眼中却闪着算计的光。

"殿下谬赞,臣女不过略知皮毛。"我婉拒道,"皇后娘娘设宴,迟到恐有不敬。"

周景轩笑容不变:"那改日再请教。对了,听闻皇叔近来常去太傅府?"

果然来了!我面不改色:"摄政王殿下与家父讨论边关军务,臣女闺阁女子,不敢过问。"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虞小姐请便。"

摆脱周景轩,我随宫女来到御花园。宴席设在莲池边的水榭中,已有不少贵妇千金入座。我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暗中观察四周。

忽然,一道锐利的目光刺来。我转头,看到周墨渊坐在对面席间,一身墨蓝锦袍,在一众华服贵戚中格外醒目。他正与身旁的大臣交谈,眼神却落在我身上,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

宴席开始,皇后娘娘驾到,众人行礼。寒暄过后,宫女们端上精致茶点。我谨慎地只碰那些众人共用的菜品,酒水更是沾唇即止。

"虞大小姐。"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妇突然开口,"听闻你琴艺超群,不知今日可否一展才华?"

我认得她——兵部侍郎李崇的夫人,太子一党的铁杆支持者。

"夫人过奖,臣女技艺粗浅,恐污尊耳。"我谦虚道。

"太傅嫡女何必过谦?"李夫人不依不饶,"皇后娘娘也爱听琴呢。"

皇后微笑点头:"若虞小姐不介意,本宫确实想听听。"

无法推辞,我只得起身行礼:"那臣女献丑了。"

宫女搬来古琴,我轻抚琴弦,奏了一曲《清心普善咒》。琴音淙淙,如清泉流淌,席间渐渐安静下来。

弹奏间,我余光瞥见虞清荷不知何时也来了,正与几位千金窃窃私语。她本该被禁足,今日却能出席宫宴,必是太子从中周旋。

琴毕,众人称赞。我刚要回座,虞清荷突然起身:"姐姐琴艺精进不少呢。妹妹近日也学了首新曲,不知可否请姐姐指点?"

我心中警铃大作,但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应允:"妹妹请。"

虞清荷坐到琴前,开始弹奏。曲子本身没有问题,但她的指法生疏,几个音明显弹错了。我正疑惑她为何自曝其短,忽觉袖口被人轻轻一扯——

一张纸条滑入我掌心。

我借着整理衣袖的机会瞥了一眼,上面只有两个字:"小心"。

字迹陌生,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周墨渊的手笔。我悄悄将纸条揉碎,警惕地观察四周。

虞清荷终于弹完,众人礼节性地鼓掌。她红着脸回到座位,经过我身边时,突然"不小心"绊了一下,朝我扑来!

我本能地侧身避开,她却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用力一拽——

"啊!"

伴随着撕裂声,我整个人被拉向莲池边缘。千钧一发之际,我抓住栏杆,勉强稳住身形。虞清荷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再次伸手推来!

"扑通!"

水花四溅,我落入池中。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头顶,厚重的衣裙如铅块般拖着我下沉。我拼命挣扎,却因不谙水性而越陷越深。

恍惚间,似乎听到岸上一片混乱。然后又是一声"扑通",有人跳入水中。

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将我托出水面。我大口喘息,看到周墨渊近在咫尺的脸——他竟亲自跳下来救我!

"别怕。"他低声道,声音因沾水而略显沙哑,"抱紧我。"

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感受他强健的臂膀带着我游向岸边。上岸后,我浑身湿透,纱裙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周墨渊二话不说,脱下外袍裹住我,打横将我抱起。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摄政王这一连串举动惊呆了。

"皇叔!"周景轩快步走来,脸色难看,"此等小事,让宫人处理即可,何必..."

"滚开。"周墨渊冷喝一声,抱着我大步离开。

我靠在他胸前,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的怀抱温暖而安全,带着淡淡的松木香,让我想起前世唯一养过的那只猫——表面高冷,却会在雷雨天悄悄钻进我被窝。

"我能走..."我小声说。

"闭嘴。"他语气不善,手臂却收紧了些。

周墨渊一路将我抱到偏殿,命宫女取来干净衣裳,又让人煮了姜汤。

"谢谢。"我捧着热腾腾的姜汤,声音还有些发抖。

他站在窗边,背对着我,湿透的白色里衣贴在背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为何不避开?"

"我没想到她敢在宫宴上..."

"愚蠢。"他转身,眼中怒火闪烁,"若非本王在场,你今日..."

话未说完,他突然咳嗽起来,脸色瞬间煞白。

"殿下!"我连忙放下碗,上前扶住他,"您怎么了?"

"旧伤..."他咬牙忍痛,额上渗出冷汗。

我这才想起他右臂的伤刚愈,如今又浸了冷水。急忙唤来宫女,要了热水和干净布巾。

"让我看看。"我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衣襟,露出右臂的伤口——果然已经泛红发炎。

我用热布巾轻轻擦拭伤口,然后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药粉敷上。这是前世跟狱中学来的金疮药,对伤口发炎特别有效。

"随身带药?"周墨渊挑眉,疼痛似乎缓解了些。

"习惯了。"我简短回答,继续为他包扎。

殿内一时安静,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我低头专注地系着绷带,忽然意识到我们离得极近,几乎呼吸可闻。抬头时,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如幽潭般深不见底。

"为什么救我?"我轻声问,"殿下完全可以叫侍卫..."

"不知道。"他声音低沉,"看到你落水,身体先于思考就动了。"

这坦诚的回答让我心头一颤。周墨渊似乎也意识到说了什么,迅速移开视线。

"今日之事,太子必有后手。"他转移话题,"你回府后不要外出,等本王消息。"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那张纸条:"殿下,那纸条..."

"本王安排的宫女。"他简短解释,"太子今日计划不止于此,落水只是开始。"

果然!虞清荷敢在宫宴上动手,必有更毒辣的后招。幸好周墨渊及时相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宫女送来干净衣裳,我转入屏风后更换。出来时,周墨渊也已换好衣袍,正在系腰带。见我出来,他递来一支白玉簪。

"戴着,防身。"

我接过玉簪,发现顶端暗藏机关,轻轻一旋,就会弹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多谢殿下。"我将玉簪插入发髻,"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不必。"他语气恢复冷淡,"盟友而已。"

可我知道,若只是盟友,他大可不必亲自跳下水救我。这个认知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回府路上,我不断回放今日种种——虞清荷的狠毒,周景轩的算计,还有...周墨渊的怀抱。前世被太子所救是精心设计的骗局,今生周墨渊的相救却是真情实感。

我摩挲着白玉簪,忽然发现簪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鸢"字。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这个发现让我心跳加速。理智告诉我,与摄政王走得太近是危险的,他性情难测,手段狠辣,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可情感上,我却无法控制地被他吸引——他的智慧、果决,以及那隐藏在冷酷外表下的...温柔。

"小姐,到了。"车夫的通报打断了我的思绪。

刚下马车,管家就慌慌张张地迎上来:"大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要查抄太傅府!"

我心头巨震。这么快?前世是在我嫁给太子半年后,太傅府才被查抄。如今剧情发展竟比前世还快!

"父亲呢?"

"老爷被宣进宫了,临走前让小姐千万保重自己。"

我握紧拳头。太子这是狗急跳墙了!宫宴计划失败,干脆直接动手。

"青竹,去我房里把妆匣底层的木盒拿来。"我低声吩咐,"然后从后门离开,去..."

话未说完,一队禁军已冲进院子,为首的正是兵部侍郎李崇!

"虞大小姐,奉旨查抄太傅府,请配合调查!"

我挺直腰背,冷冷地看着他:"不知家父犯了何罪,劳动李大人亲自出马?"

"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李崇狞笑,"来人,把虞大小姐拿下!"

两名禁军上前要抓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本王看谁敢动她!"

周墨渊一身玄色官服,大步走入,身后跟着一队黑衣侍卫。他面色冷峻,目光如刀,所过之处,禁军纷纷退避。

李崇脸色一变:"摄政王殿下,下官奉旨..."

"旨意何在?"周墨渊冷声打断。

"口...口谕..."

"放肆!"周墨渊一声厉喝,"无诏擅抄大臣府邸,该当何罪?"

李崇额头冒汗:"殿下明鉴,确实是太子殿下..."

"太子无权代陛下下旨。"周墨渊语气森冷,"滚回去告诉周景轩,太傅府,本王保了。"

李崇面如土色,带着禁军灰溜溜地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倒。周墨渊一把扶住我:"撑住,戏还没完。"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冷静:"收拾细软,跟本王走。"

"去哪?"

"摄政王府。"他语气不容置疑,"太傅已被下狱,你留在这里太危险。"

父亲下狱!我心头如遭重击,但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迅速让青竹取来木盒,带上必要物品,跟着周墨渊离开了太傅府。

马车驶向摄政王府,我望着渐行渐远的家,心如刀割。前世悲剧还是发生了,只是时间提前,形式不同。

"别怕。"周墨渊突然开口,"你父亲暂时安全,本王已派人打点狱中。"

我强忍泪水:"多谢殿下。只是...为何帮我?"

他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因为你是虞清鸢。"

这个回答,比任何理由都更让我心颤。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