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知浪不明所以:“这什么?”
“习题。”钟时正在收拾东西,他的书比较多,得拿个凳子放到教室后面的过道去。
“试一下,我得知道你的水平在哪儿,好交差。”
“我当然知道这是习题,”褚知浪一眼瞧见那纸上的某道二元一次方程,指着问,“为什么还有这个?二元一次方程?……钟时,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他是三百分,不是三十分!
钟时顿了下:“不会?”
褚知浪气笑了:“我可太会了,你看不起谁呢!”
“那写吧。”
“……”
钟时将书放到后面去,回来见他似乎还没回过神,又添了句,“不会可以问。”
褚知浪沉默了下:“你认真的?”
钟时点头:“我得交差。”
这事也不用这么认真,左右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褚知浪拉着人到角落打算好好说道说道,“我妈没有那么认真的,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混过去就得了,我又不留在国内,没必要那么认真……”
他还没说完,钟时点开手机找到褚母的聊天框给他看,他口中那位不认真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钟时找些题给他做,并扬言自己会盯着他做完。
褚知浪哑声了。
“你还是把题写完,那些题难度不大,要不了多久。”
见他没话说,钟时背好书包朝他挥挥手,心情很好,“周一给我。”
“……”
艹!
晚自习后的教室还有人留下自习,见他两在后面说话也只是奇怪地扫了两眼,如此之下,褚知浪就更不能发脾气,只能捏着那几张手写的纸在心里狠狠谴责一番钟时的认真负责。
这踏马不是给他找事干么。
周末的考试被王痧一语言中,年级组摆明想打击一下他们的自信心,试卷难度堪比地狱,每科都怨声载载,就连政治历史那边也不例外。
最后一场是化学。
第一考场,钟时写完收笔还有半个小时。外面的天色昏沉,那雨要下不下的样子,他撑着脑袋瞧了一阵便在林可和宋趣那惊恐又带着微微扭曲的眼神中提前交了卷。
不打算再与他们一起干坐下去。
“写完了?”
“嗯。”
他的卷子是满的,监考老师扫了眼便放他出去。
一中向来不做人,五点半考完晚上还正常上自习,老师加班加点改试卷,不出意外明早就出结果。
钟时将铅笔和水笔塞进斜挎包里,往校外走去。出了校门他才拿出手机,手机里除了钟妈妈例行发来的询问是否回家吃饭,就是褚母发来的考的怎么样。
贴心程度不亚于关心另一个儿子。
钟时先跟钟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然后照常回复褚母的消息。
忠实选手:试卷难度较大,考的一般。
他这话也没撒谎,这次年级组出的题确实难度大,只是他之前在循环里大大小小的难题都见过,故而对他而言这个难度还成。
两人聊了几句这个话题便中止。
这个时候正值饭点,校外还是有不少提前交卷的学生。钟时推开能吃是福那家自助餐厅的门,一眼便瞧见靠墙坐着的那个漂亮到过分的Alpha少年。
为以防万一,他还跟系统助理确认一遍,“系统,是这位?”
“是的,宿主。”
这两天考试,他几乎没碰任务。
眼前的少年便是他今天的任务目标。
他收回视线,面色如常,在餐区挑选自己的晚餐。
临近考试结束,店里人越来越多。他刚挑好菜正打算转身付钱,那扇门再次被推开,几道熟悉的吵吵囔囔的声音传来。
“浪哥,你刚那个球就不应该传给李扬,他娘的,乔阳那帮小崽子们打球贼阴……”
“你省省吧,下次这种局别喊我,没劲儿。”
这个天气,褚知浪穿了件宽大的棉服,里面是件红色的球衣,运动裤运动鞋,嘴里还叼了根彩虹糖,那种文具店里随手拎的颜色鲜艳到怀疑掺了色素的彩虹棒棒糖。
餐区那边灯光很亮,瓦白的灯照得底下的菜油光程亮,褚知浪一抬眼就瞧见旁边清清爽爽的少年。
钟时那件厚外套下是件米色半高领毛衣,他皮肤白,穿这种颜色格外衬人。
褚知浪一瞧见他,就想起自己那天晚上被他妈压着写完的那几张纸。
嘴里的糖甜腻腻的,他啧了声,一口咬碎将糖棍子扔掉。
“这不,主要是被阴了么,……算了,想了也没用,下次不跟他们打,先吃大餐!”王痧对于刚那场球赛还是有些念叨的,但万事敌不过吃饭,他说完见身边人没动静,顺着视线过去便见钟时站在餐区。
对于褚知浪跟钟时的恩怨他知晓也不太多,刚转来一中的时候还能听到他浪哥感慨钟大佬那一绝骑尘的分数,两人又是前后桌,他们都以为不说成为好兄弟,基本的朋友还是能做的,谁知道后来有一天褚知浪忽然开始看钟大佬各种不爽,他们也问不出什么原因。
当下他顿了下,神色自然地说,“额,这自助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几个菜,要不咱还是去吃小炒?”
褚知浪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要吃鸡腿?”
王痧挠头讪笑,心说这不是怕你心里不快吗,上次那林可请客跟钟时一起就算了,现在又没人请。
这话还没出口,便见褚知浪也拿了个盘子径直往餐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