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语气暴躁带戾气。
王痧点头,这才对么。
他将抑制剂递过去:“来,把这个打下去就没事了,一针见效,很快的。”
褚知浪扫了眼,一把夺过,反手关门,并附赠一个“滚”。
门被关上,带起的阵风扑到脸上,王痧再次点头,对味了,还是那个暴躁老哥。
他低头,联系房间里没露面的另一位。
痧子不是傻子:抑制剂已经给他了,你没事吧?
等那边回了消息他才转身下楼。
房间里,钟时倚墙低头回了个‘没事’。
消息刚发出去,褚知浪就握住他手腕,拉着他重新坐回沙发边。
“给。”
下一秒,银色的注射器递到眼前。
Alpha瞧过来的眼睛发亮,另一手牢牢牵着不放。
钟时沉默了下:“手都给你牵了,你不能自己来?”
褚知浪立马低头不说话。
易感期的人真难沟通,钟时心里啧了句,认命拿过那管药,单手咬开包装,拽过他牵着的那条胳膊,“忍着点。”
那一下力道不大,褚知浪顺势歪在沙发上,没被牵着的那只手随意一搭,将钟时整个人半包围似地圈起来。
这点距离刚刚好,除了牵着的那只手外没有别的触碰。
他只需微微抬眼,便是冰凉的少年。
还有少年身上那沾染上的,独属于他的信息素。
钟时低头找血管,好一阵又说,“可能有点痛。”
褚知浪失笑,撑手坐起来,不怎么在意。
“你放心,就那点小痛,我什么时候怕过!”
本来就离得近的距离,他一起身,两人就离得更近。
钟时瞥了眼快趴他肩上的人,干净利落将针扎进去。
“嗷!”
五分钟后,褚知浪捂着手臂,瘫在沙发上,气若游丝。
“钟时,你真的没有恶意报复吗?”
“你当我是你?”钟时抬手将针掰断,连同包装一起扔到垃圾桶,而后抽了两张纸擦手,用脚踢了踢瘫着装死的人,“别装了,赶紧起来。”
“我还得缓缓。”
褚知浪瘫得安详:“下午的课就不去了。”
“随你。”
“没事我就走了。”
钟时将纸扔进垃圾桶,拎上手机转身就走。
一如既往,冷酷无情。
褚知浪歪头,见人真走到门边,才开口,“唉,你都不劝一下?”
钟时扶着门把手回头:“还有十分钟上课,速度。”
言下之意,别耽误学习。
褚知浪笑笑,这很有钟时的风格。
“哎呀,十分钟哪够啊,我还得收拾这残局,你说是吧?”他起身将棉签扔掉,又捞起桌上那瓶饮料扔过去,指着桌上的午饭,“这些垃圾总得带走吧。”
钟时接过,顺着瞥过去,耐心尽失,“……你快点。”
“马上马上。”
褚知浪将桌上的东西胡乱扫进垃圾桶,转头就往房间跑。
他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外出的衣服,将要套在身上时又是一顿,脚上使力将推门关上,嘴里还不忘念叨,“劳烦钟同学再等等,……我换个衣服就来…”
钟时:“……”
等推门再次打开,褚知浪拿了瓶隔断剂出来。
“你干嘛?”
“你身上都是我信息素的味道,盖一盖。”
“……”
忙手忙脚处理好一切,锁好门,褚知浪转身就见刚扔完垃圾回来的钟时站在走廊边。
浑身冰冷的少年Beta举着手机低头打电话,瞥见他出来还扔过来一句,“你能不能别磨蹭,快点。”
看起来颇为不耐烦。
褚知浪收好钥匙,丝毫不在意,跑到他边上就听见他对电话那边说,“马上到。”
便顺口问了句:“谁啊?”
“王痧。”
“哦。”
他两一路狂奔,最后踩点进教室。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老林在上面讲解文言文,拗口的词句从左耳进,再从右耳出。钟时勉强撑了半节课,等到下课铃一响便趴了下去。
褚知浪睡了一上午,这会儿到不困。
一管抑制剂下去,易感期症状消失得差不多,只留眼底那一点红。
就连现在看到钟时,那股想扑上去吸一口的劲儿也没了。
他坐在位置上,手里端着一本英文小说,翻了两页忽然想起,钟时好像有午睡的习惯。
那张惯来冷淡的脸现在面朝墙壁,两手规规矩矩地垫在脑袋下,淡粉的薄唇紧闭,眼皮偶尔颤动,显然睡得不踏实。
他们班上还算安静,偶尔冒出几道说话声,只是隔壁班的吵闹声怎么也止不住地传过来。
那些声音绕在耳边,褚知浪瞧了会儿,收回视线时就发现前面的林可瞧向他的眼神透着几分怪异。
见他看过来,那眼神更是堂而皇之在他跟钟时身上转了好几回,最后恍然大悟般,伸手到嘴边冲他比了个拉链的手势。
意思是她会保守这个秘密。
褚知浪:?
不是,你到底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