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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涟坐起来，视线扫过众人。他酝酿着，不急不慌，最后定在了季舒玄身上。

“遇到了——”

寒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说实话，后悔问这句话。

“阿星，要不你别说……”

“遇到了你们。”阮星涟说，“庆幸有你们。”

寒落受宠若惊，急急问：“我、们？包含我？我排第几？”

阮星涟抿唇不语了。

“阿星！阮星涟！阮总！”他催命似的，“说，快说，快回答我的问题！”

阮星涟盯住他。

四目相对的诡异场景维持了三分钟。

阿珂噗嗤笑出声，拿了颗葡萄喂到寒落嘴边，“乖，咱喝醉了也不撒酒疯，要有酒品。”

阮星涟神情淡淡：“陆谨一，我没喝醉。而且就算喝醉了，也不会傻。”

“……”寒落噎了一瞬，“行，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行。”

他拿起嘴边的葡萄咬了。

“……”一瞬间他面部都扭曲了，“这特喵谁买的，酸死了！”

阿珂无辜地尝了一颗，“岁岁买的啊，我觉得还行。”

寒落把整盘都推远了，“他喜欢酸的，跟咱们胃口不一样。弄点甜的来呗，顾神来的时候买了一些的。”

萧岁和顾陵风已经去收拾厨房了，他看了下人数，“就我们仨啊，玩什么？阿珂来不来？”

阿珂没说话，在看阮星涟，带着祈求似的。

“累了，明天练歌吧。”他累得很。

阿珂问道：“明天你不去公司啊？”

阮星涟点头，“我答应了玄玄，最近不去公司了。你有空就喊我，随时陪你练。”

“哇哦。”阿珂指了指季舒玄，“那他嘞，能叫上？”

阮星涟迷迷糊糊地望向季舒玄，低声问：“你要不要一起啊？”

季舒玄磨蹭地拆了第二副牌，笑道：“要啊。”

阮星涟抬头看阿珂，多余的传话，“他说要。”

他有些醉，也困了，声音沙哑缥缈，又带着乖巧的感觉，听得季舒玄心跳都漏了半拍。

阿珂面无表情，“哦好，别鸽我就行。”

季舒玄酝酿了片刻，突然侧过头，微微抵近，气声问道：“要什么？”

阮星涟避开了他的视线，“练歌。”

“冉冉姐，顾神买的水果放哪儿了？”阿珂扬声喊了句，随后道，“我们干脆组乐队出道吧。玄玄，你让你二叔弄个音乐节目，把我们塞进去，炒作一番，再给个冠军，妥妥的。”

阮星涟往后一靠，“有病可以找顾神治，别说梦话。”

“打断——”寒落终于不耐烦了，拉回属于他的主线，“所以，几个人玩？”

苏默和季舒玄齐齐举了手。

“只有我们三是吧？”

“行，那就二百四。舒玄会不会？”

阮星涟先替他答了，“他什么牌都会打。”

寒落：“……”

“我问你了吗？醉了就睡你的觉，抱着他也没人管你，少插嘴。”

阿珂努力憋着笑，“那师父你坐着吧，我和冉冉姐练琴。”

季舒玄挑出了两副牌里的346，丢给寒落洗牌。

他头一歪，靠近阮星涟，“困了？”

“头晕。”

阮星涟视线一低，看着这三人慢慢摸牌，蓦地说：“季舒玄，你骗我了。”

“什么？”

“你喝得比我多。可你没醉。”

“噗。”苏默干呛了下，“他跟你说他酒量差？”

“他说在他们家，他酒量最差。”

“哈哈哈哈。”苏默笑，“重点是前缀。”

阮星涟似有几分失望，“我轻看你了。”

“刚认识那会儿，我以为你是个妥妥的乖宝宝。不吸烟、不喝酒、不逛夜店……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历史书背英语单词。”

“性格那么温和，跟我说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好奇得格外认真，“玄玄，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牌摸到底，这局叫主的苏默先出了牌。

“来，这局我稳赢。对大王，对正10，对方块10。”

寒落一边出牌一边调侃道：“阮美人，人家一直这样的，就是在你面前端着呢。”

“你牌好差。”阮星涟叨叨了一句，歪头打量着季舒玄的神色，“端了？装了？”

季舒玄表情有几许复杂。牌差无奈，阮星涟犯可爱又心痒痒。

“怎么，我现在在你面前不乖啊？”他笑着问。

阮星涟似有若无地叹息了声，“没有以前乖了。”

“……那说说你眼里乖的标准，我学着。”

阮星涟转了话题：“你胃不好，别喝酒了。”

“偶尔喝一些没事的。别碰白的就行。”

“……”寒落听得厌烦了，“行了行了，打牌，别在我们面前秀。舒玄，我俩不至于一分捡不着吧！”

季舒玄面色淡淡：“没事，我两方副牌好，一定比你输得少。”

寒落瞪了他一眼，“说话要有素质，别跟阮星涟学坏。”

这局过半，秦声端来了葡萄和桃子，“还想吃什么叫一下厨房那俩，我和阿珂去三楼练琴了。”

阮星涟先尝了下，“这葡萄好甜。”他喂到了季舒玄嘴边，“试试。”

“你看牌，我喂你。”

季舒玄就着他的手吃了，“嗯，很甜。”

寒落连忙，“喏，给我也喂一个，我尝尝。”

阮星涟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没长手啊。”

“…………”

寒落气得嘴都歪了，“我说阮星涟你……！”

苏默这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呃、那个，谨一我建议这个节骨眼上你只聊牌局相关的。”

第二局牌摸完，他激动到快要拍碎桌子了，“我去，运气绝了！”

“咱们算钱行不行啊，五分一百。”

寒落翻白眼，“把我挂牌卖了钱全归你行不行。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苏默吹了声口哨，“要不要我给你吹一曲唢呐？”

***

三人打牌打到了十二点。

苏默今天运气确实好到爆棚，多数时候虐赢两人。

阮星涟靠着季舒玄，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

“太可惜了。”苏默摸了烟出来，“要是算钱，我得赢你俩多少。”

季舒玄把桌上的牌都推到了寒落手边，看了眼躺椅上已经酒醒在各自翻看手机的两人，“你烟瘾犯了出去抽。”

陆一一听见了，“没事我不介意，被我哥荼毒习惯了。”

“我介意。”素颜烦躁地看过来，“素质真差。”

苏默：“……”

“下次见阿星抽烟你也得说这话哦。”

素颜哼哼道：“他哪一次没避着人？况且他也没烟瘾，偶尔自己在外面吸几口罢了。”

眼看季舒玄想走，寒落叫住：“通宵啊，睡什么睡。走，去打个桌球。”

“我熬不起。”

季舒玄一动，身边人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