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毫无灵力,却有一把子好力气,三两下便将这尸坑填埋好,擦了擦手上的泥土,道:“子书哥哥,埋完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关子书一脸嫌恶道:“你别叫我哥哥行不行?”
林衔青眨巴着那双狐狸眼,一本正经道:“你比我岁数大三月,不叫你哥哥,叫你什么?”
关子书被噎住,干脆放下铲子,径直向屋内走去。
林衔青拾起他扔下的铲子,与他一同进了屋。
白日隐留在松林,在附近找了块略粗壮的树枝,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用具,最后将目光聚在魏思暝腰间,道:“借鹤羽一用。”
没等他反应过来,腰间佩剑便被抽了出来,寒光四射,似有似无的银色云雾缭绕剑身,只听“咔嚓”一声响,树枝便被竖劈开来,变成两半,他笨拙而又认真地在其中一半较为平整的面上划着什么。
魏思暝站在一旁看,只见他双手被冻得有些红,在那粗糙的枝木上缓缓刻出几个字来,虽然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可依稀能辨认出他刻了什么。
“离我……远点?”
白日隐专注地将最后一个点刻完,抬头看了一眼面带疑惑的魏思暝,眼睛亮得如天上的皎皎星辰。
魏思暝笑道:“哪有人的墓志铭是这个?”
白日隐吹了吹上面的木屑,道:“不知他姓名,也不知他来历,更不知他生死时辰,自然是无法写一个正经的墓志铭,可他被谢三诗和叶河霸占了身体,死后都不得安宁,所以我想,他既然长眠此处,应该是想说这个吧。”
说完便将这木碑插在了坟塚之上,以做立牌。
“也许吧。”魏思暝呆呆地盯着潦草的墓碑看了几眼,很快便回过神来,上前欲握住白日隐通红的双手,语气有些心疼,“回去吧,还能再睡会儿。”
白日隐一时愣住,但余光瞟了一眼手中的鹤羽,很快便反应过来,不由得神色黯黯,不动声色地将手中与积雪融为一色的剑递了过去,将手抽回,道:“哦对……鹤羽忘了还你。”
魏思暝见他递剑,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不该想的事情,做了不该做的动作,手上连忙翻转了方向,假意接过鹤羽,强装镇定道:“无妨,无妨。”
四人在客栈又休息半晚,天刚蒙蒙亮时,便在厅堂集合。
林衔青已经将胸前两个馒头拿了出来,脸上也不再搽脂抹粉,只是此次出来只带了几件罗裙,无奈之下关子书只能将自己的衣物拿给他一件,可因为他个头高大,所以显得有些奇怪。
关子书道:“你回去吧,替我与爹娘问好。”
林衔青一屁股坐在了凳上,全然没有了昨夜卑微的模样,此刻更像是个泼皮无赖,道:“不走。”
“昨夜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们此行危险,若你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叫你爹娘怎么办?”
“能有什么意外啊?”林衔青指着魏思暝道,“他不也没有灵力?”
魏思暝忽然被提及,有些意外,愣了一下。
关子书道:“他身上有两把剑防身,你有什么?”
林衔青:“我有你啊。”
“你别闹了,快回家吧,我自己尚且不能保全自己,何况再加上一个你。”
“不是有缚鬼绫吗?再说...”林衔青手指在桌上敲动着,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我这次出门,可是带了好些灵石,子书哥哥,我知道你被断零用已经许久了,所以特意过来相助呢,想必你们此行路途遥远,定少不了花销吧。”
听到这话,魏思暝来了精神,许府给的灵石这一路花费的差不多了,他正愁从哪再接个简单的委托赚一些,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关子书面色也有些犹豫,刚才斩钉截铁的还想要打发林衔青回家去,可一听说他带着灵石,便说不出撵他回家的话了。
去昆仑这才行了一半路程,一路上天寒地冻遥遥无期,若是有灵石相助,自然不必再住这些深山老林中的破落驿馆,还能租到一个又大又宽敞的马车,相对来说,也许安全些。
魏思暝疯狂对着关子书使眼色,叫他快些同意。
白日隐道:“子书师兄,不如你同林公子一同回去吧,这本就不是你的事,若因为我一人,牵连你们,我心中愧疚。”
关子书本来还在犹豫,可听到这话,立刻改了口:“阿隐,没事的,在日月重光多亏你照顾我,更何况,为朋友两肋插刀当属男子所为。”
“可是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