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这到底是因为何故?”魏思暝紧皱眉头,这事态发展好像总是不如他意,“不瞒你说,我父亲一年前病重,家中胞弟为此也到这里来采集山参,可迟迟未归,我此次前来,不仅仅是想采集山参,更是为了寻我那胞弟。”
白日隐也从楼梯走下来,站在魏思暝身旁默默听着。
掌柜闻言,面上动容,思虑片刻后,语气有所缓和,道:“客官,您那胞弟大概是死在了那开明手中,我劝您啊,还是别去寻了。”
开明??
魏思暝犯了嘀咕,怎么可能?书中设定的开明明明是镇守昆仑山许久的神兽,更是秩序与审判的化身,怎么可能无故伤人?
这其中必有蹊跷,难道...与华阳泽有关?
“掌柜,你为何说死在了开明手中?据传,镇守昆仑的开明乃是上古神兽,一举一动皆听从西王母管理,怎么会无故伤人呢?难道有人亲眼见过?”
掌柜道:“当然了,我还哄骗你不成?”
这下魏思暝彻底慌了神。
有人亲眼见过?竟然有人亲眼见过开明伤人??为何会如此?
要进入昆仑山,确实难过开明这一关,可这全是因为它慧眼如炬,能看透人本质,所以几乎没有任何人能进入结界,见到西王母。
可如今,掌柜这说法,属实不像自己书中所写。
难道...真的是华阳泽?
魏思暝很快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不可能是他,他还没有这么大本事,能驱策上古神兽。
“是不是看错了?”他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掌柜摆摆手,道:“怎么可能会看错?山正阳家的女儿山楠,去年为了他弟山运,去挖野山参,回来时浑身都是血,那叫一个吓人,她亲口说的是那开明兽将她伤成了这样。”
白日隐刚才便在后面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问道:“掌柜,你可知这山楠住在何处?”
掌柜默不作声,从柜台走了出来,指了指街对面不远处一户破旧房屋,低声道:“就在那里住,客官,你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没有用,她爹用她带出来的两根山参救活了她和山运的命,可她醒了以后,便再也没提过关于昆仑的事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沉默寡言的。”
他将揣在袖子里的手拿了出来,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道:“受了刺激啦!”
“掌柜的,再来壶茶。”
“诶诶,来嘞。”
掌柜被客堂内的客人叫走,魏思暝道:“阿隐,开明如此,定有蹊跷,不如我们去山楠家中问问,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好为明日做准备。”
白日隐点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的。”
两人一拍即合,便没有多做犹豫,一齐向街对面走去。
过了街,没走几步便到了客栈掌柜指的人家,这房屋虽破旧,可比起街边那些被雪埋没的断壁残垣可好了太多,最起码,屋檐门前,都被清扫过积雪,有些人气。
魏思暝抬手轻敲木门,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
“谁啊?”
木门很快被拉开,只见一身形健硕皮肤黝黑的少年出现在眼前,他头发并不是很长,用一块破旧的布条随意束着,可能是因为疏于打理而有些卷曲,手上拿着把锤头,褪色的衣服上沾了些浅黄色木屑。
见到门口的二人,他眼神有些疑惑与防备,问道:“你们是?”
但很快便看到魏思暝腰间的两把佩剑,眼中的疑惑变为司空见惯。
魏思暝道:“我们是从江宁来的,想...”
话音未落,少年就打断道:“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不带路,你们修仙的灵力那么强,若真有本事,便自己上山去,我们没空跟你们玩这些过家家。”
说完,又一脸不耐烦的冲着街那头的客栈高声道:“老李!说了多少次了!别把人往我们家指!若再指一次!我便再也不去给你家修整家具了!”
吆喝完便将门关了,留魏思暝与白日隐二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魏思暝望着面前紧闭的木门,那微微生锈的金属门环还在发出撞击的声响,一头雾水,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少年多半是将自己当做想要找向导上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