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那边也布置得差不多了,要不过去看看?”杨清显这时却没有回答肖辞,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
肖辞接触到杨清显的目光,顿时明了:“也好,就看看你忙活了这么些天的成果怎么样,我去换身衣服。”说完肖辞回房间换了身休闲服,和杨清显一起去了对面。
回到家里,杨清显先去冲了个澡,洗一洗浑身的酒味,然后也换了衣服再出来。
趁着这段时间,肖辞已经将杨清显的新家逛的差不多了,很简约的黑白灰风格,却没有半点的阴暗和压抑感,倒也符合杨清显的气质。
“怎么?那东西在我家里?”肖辞靠在沙发上,确实比自己家里的舒服。
“你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吧?”杨清显不答反问,肖辞也不在意,点头道:“嗯。”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肖辞抬手搭在眼睛上,回忆着那种怪异的感觉。
“那晚之后,我们一直没找到它的踪迹,唯一的解释就是它被你带回来了,而我也确实在这几天夜里发现微弱的气息波动。”
“继续刚刚的话题。”
“医院里那只叫袁穹,我们查过了,它原来是玛利亚的病患,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在厕所里割腕自杀了,从那之后玛利亚医院就经常有人无故自杀,最后逼得院方不得不停止营业,而它就在里面慢慢成长,直到半年前我们收到那附近接连失踪好几个人的消息,才注意到它的存在。”
杨清显拿出平板划拉几下,递给肖辞:“这是它的资料。”
他又继续说道:“我们接到任务后,在医院周围蹲了它好几个月,才又发现它出来活动,结果还是让它跑了。”
肖辞划平板的手一顿:“因为我?”
杨清显点头:“就结果来说,确实如此。”常理来讲,即便有人闯入界内,坠楼而亡的后果无非是化为念的养分,可偏偏肖辞不仅没死,还带着念离开了。
“那还真是抱歉了。”肖辞诚恳的道了声歉,又一边继续看资料,一边问:“现在应该怎么办?”
“袁穹喜欢藏在镜子里面,必须得想办法将他引出来,引到一个没有反射面的地方。”杨清显轻敲着桌面,思索着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引它出来的条件是什么?”
“食粮。足够强烈的负面情绪或者尸体,尤其是跟它死前一样的情绪。”杨清显下意识回答了,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他望着肖辞:“你有办法?”
“你可不准再跳一次。”想到肖辞那诡异的秘密,杨清显又嘱咐了一句。
被一个还不算熟的人这么信任和关心,肖辞莫名有些想笑,他忍住没笑出来,唇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放心,我有办法。”
他已经看完了资料,说来袁穹也是个苦命人,从小就是私生子,不受待见,后来母亲又疯了,把他送到他亲生父亲手里当做活体试验品。他也不是没有试图反抗过,可他妈妈清醒的时候只会恨他没有帮自己挽回爱人,不清醒的时候更是好几次差点掐死他。
而他的生父,就是玛利亚的院长,更是一个学术疯子,为了自己的实验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袁穹也不知道在医院里受了多少折磨,他能接触到的尽是安排好的人,没人拯救他,也没人可以听他诉说,于是他只能跟镜子里的自己说话,而镜中的那个‘袁穹’则接收了他的一切情绪,不断学习和吞噬,最终蛊惑袁穹,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而影念‘袁穹’,也在那一刻,正式出世。
医院本就是见证生老病死最多的地方,自然也是各种情绪最丰富也最饱满的地方,‘袁穹’穿梭在重症区、ICU、停尸房等地,尽情的享用着人们散发出来的各种恶念,飞速成长着,很快便不满足仅是吸食念了,他想要血肉,新鲜的血肉…于是,有人便从高处坠落了…
肖辞写作多年,又有秘密在身,他大概知道‘袁穹’想要的“味道”是什么,才会如此自信的揽过这个活儿。
“我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讨论,不会被它听到吗?”肖辞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问题,杨清显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真聪敏还是假糊涂了。
“我这边布置了阵法,它进不来。”不然换个地方说话的意义何在?
“也是,你们这些隐士高人,方法一定不少。”肖辞放下平板,正视着杨清显:“现在,我们来谈谈行动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