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你听到有人来了。”]
同时。
两人相视一笑,给自己照上了一个幻身咒,却也不走。
他们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看着。
奥利维亚轻握着那只独角兽的嘴巴,地上满是凌乱而显眼的毛皮和血迹,就好比大剌剌的将魔法部部长的头颅倒吊在大街上,不过这事妖精还真干过。
奥格这么大块头走起来几乎悄无声息,但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山货味却传得远极了,奥利维亚作势在鼻尖扇了几扇,大概还有五英尺,四英尺,二英尺……到啦。
奥格手里的老式油灯伴随着他的动作剧烈的摇晃着,只要他不瞎的话,就一定可以看见地上的血迹。奥格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在伸手抹了一把地上的血渍,他在判断这头独角兽遇害的时间以及存活的可能性。
当然,存活的可能性为零,里德尔的这道咒语几乎切断了它的整条脖颈,只剩下一点点皮和筋连着身子,而他们已经将大部分的残骸都收进了各自腰包。
[“赌不赌?”]他一般会先判断物种类别如果是野兽他就不会关如果是人那就是一场恶性事件了他一定会追查最简单方法应该是用地上残存的羽毛来追踪当然如果出现的话我会
[“如果赌他下一步会做什么的话,拿什么赌?万一我们猜的一样怎么办?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猜,只不过是细节上有差别而已。”]里德尔施了幻身咒,奥利维亚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想必是一种淡淡的微笑。
[“这个嘛,没想好,一起说吧。”]
[“奥格会先判断是什么生物,我会让他查出是人,然后他可能会对着空气威胁几句,然后施展显形魔法,怎么样?”]
[“他一般会判断物种类别,如果是野兽,他就不会管,如果是人,那就是一场恶性事件的,他一定会追查。最简单的方法应该是用地上残存的尾毛来追踪,当然如果出现的话,我会让他改道。”]奥利维亚的眼角一弯,[“而且我今天没喷香水,风向也对我们有利,微风,西南风只会把它的气味刮过来,哪怕它是狗鼻子也没用。”]
不过此人的肌肤大概已经被香水腌入味了,即使她没喷,里德尔也能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雪松木的清香。
[“开始了。”]
看奥格的神情,他肯定知道那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力量巨大,而且还没有走远,他绕着这片草丛走了几圈,小声念叨了句什么,神色越发凝重。
奥利维亚估摸着他应该发现作案者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出来!”响声骤然划破夜空,惊起了树梢上休憩的鸟雀,“我知道你们在这儿,施了幻身咒。”
换一般人也许被炸出来了,但奥利维亚不到图穷匕见的那一刻是一定不会出来的,而里德尔……他坚定的相信奥格是找不到他们的。
奥格黑色的口髭一抖一抖的,“好吧……不会……那也得……”
[“他还挺遵守职责的。”]里德尔自动接上了那部分的未尽之语,[“但真没有巫粹党。”]
“踪迹跟寻。”奥格用杖尖捅了捅地上的白毛,它的边缘泛起淡淡的金光,在空中打了个转,拖着淡金色的尾迹往相反的地方去了。
[“巫粹党肯定染指英国了,只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而已,尤其是格林德沃集会的时候。”]
“一忘皆空。”一道微弱的银光从奥利维亚的杖尖窜出,这样奥格就会惊讶的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禁林深处。
[“我听说魔法部邀请邓布利多去抗击格林德沃。”]里德尔的语气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是啊,好几次了。”]奥利维亚轻声语,[“据说这就是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从黑魔法防御术课的位置上撤下来的原因。”]
[“他不敢抗击格林德沃,是不是因为格林德沃有他的把柄,或者说他有一些早年不耻的东西被格林德沃知道了,还是……”]恶意的揣测并不完整,却总有一百,一千个看客想将所谓真相填得完完整整。
[“格林德沃是他老相好?”]奥利维亚心不在焉的猜测,思绪拐到的那张老照片上,格林德沃长这样吗?
《预言家日报》长篇累牍的报道却拍不到那曾经少年的半个侧脸,也就没有了证据,没法对照。
[“咳,他们俩不是男的吗?”]
[“所以那只是猜测啊。”]奥利维亚随意地耸了耸肩,所以她惊讶于里德尔语气里的嫌恶[“如果是真的话,他们会下地狱的。”]
[“你恐同?”]奥利维亚没想到黑巫师的预备役心中居然藏着一个古板的英伦绅士。
[“啧,反正我怀疑邓布利多扭曲的鼻子和此有关。”]里德尔撇了撇嘴,用一种冷酷而又意味深长的语气揣测道,语气平静如陈述。
[“可这些与我无关,汤姆。”]奥利维亚直截了当的说,[至少现在我不在乎。”]
[“但你也很好奇。”]里德尔的语气又隐隐含上了不满。
[“是的,这想必是邓布利多教授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块拼图。”]而且她对死亡圣器的由来还是挺好奇的。
[“你为什么总叫他‘教授’?”]
奥利维亚莫名失笑[“这是礼貌。”]她说道。
另一方诡异的沉默让奥利维亚愈发疑惑,“我想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奥利维亚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将话说出了口,她所幸将幻身咒也解开,并且给周围施上一个完美的忽略咒。
她打个哆嗦,短短十五年来的记忆碎片像飓风一样从她脑海里卷过,脑中一片光怪陆离,近几年来的画面似乎总停留在里德尔身上,他乌黑的头发和眼睛,他异于常人的冰冷体温,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他居高临下微笑的时候。
她感受到了尖锐的痛苦,不亚于瘾症。
她给他的关注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里德尔乌黑的眼睛在蝶翼般浓密而修长的睫毛下看着她,“但我不喜欢你假惺惺的伪善。”
像是落日里蓦然响起的防空警报,像胸中那只蚂蚁终于将一杆底端尖锐的旗插进了心口。
刺痛,“谁不在伪善?”奥利维亚尖锐的问,“毕竟人们都喜欢假的。”
里德尔默认了她的说法,他也解下了幻身咒,“那我们呢?是真是假。”
“比其它人多些。”
二人如是说。奥利维亚的嘴角扬起一个轻快的微笑。
二者皆有。
太过相似的人,要么一见如故,要么相看两厌。
奥利维亚打量着里德尔的神色,她敢肯定他也在观察她的。
“你想到要赌什么了吗?”奥利维亚笑了起来,她面容柔和,乖巧微笑的样子似乎是个好学生,可是现在却媚眼如丝,桃花眼微闪,如同诱人歧途的精怪,她伸出一根手指,若即若离地滑过里德尔的心口,如同一尾冰冷滑腻的鱼。
“是要一个吻吗?”里德尔垂眸,一把握住了奥利维亚的手腕,力度之大,就像一把冰冷的铁钳。
奥利维亚微微挣动两下,她闻到了从他领口散出来的味道,甜中带苦,混着自己清冽的雪松香,居然有着说不出的好闻。
呼吸和心跳像蛇一样交织在一起,里德尔盯着她,看看这个此时仍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女生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奥利维亚倾身靠近他,没有仰头索吻,湿润的舌尖滑过他的喉结,舔舐,轻咬,若即若离的触碰。
里德尔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一把推开了她,将奥利维亚抵在了树干上,捏出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实不相瞒,我觊觎你美色好久了。”她弯起了眼角,轻舔嘴唇,状似靥足。
“你闭嘴。”里德尔低声说,他近乎粗鲁地迫使奥利维亚张开嘴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毫无章法的吻,是欲求不满的所取,他的动作搅得奥利维亚舌根发酸,强势的力量袭卷了她,就像深海中暗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窒息的痛苦中激起阵阵酥涩的快感。
她完全被这个人的存在笼罩,本该是危险的信号却让她沉溺其中,她紧攥住里德尔的肩膀,另一只手深深地插入了他乌黑微卷的头发。
他是激流,也是激流里唯一的锚点,唯有忍住痛苦紧紧抓住他,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奥利维亚不敢--哪怕她不愿承认,她不敢去看里德尔的眼睛,她将全身心都投入这个滚烫的,几乎让她融化的吻,因此没有察觉到里德尔身体微不可查的颤动。
他也没有睁眼。
你知道吗?最先动情的人总是沦为人臣的那个。
马人们用蹄子指向月晦星无的天空道,瞧啊--
是哪个魔鬼给出了祂的爱与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