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吗?
魏洛眼尾微微上翘,专注看着女子红润脸颊,似在思索她的话语。
嗯,偷情,好像是不对。
国朝礼仪,明媒正娶方为妻,无媒苟合则为偷,与沈瑶拜堂成亲的人,是徐瑄,不是他!
徐瑄可以光明正大碰她,而他不可以!!!
沈瑶的话,如一盆冷水,直直浇在魏洛头上,浇灭他心底的激情,那刚起来的爱情小火苗,也被女人毫不留情掐灭。
魏洛眼中浮现哀愁,他满腹委屈,可怜兮兮道:“可是阿瑶,我心悦你,我想亲你,想与你亲近。自那日一别,每个夜晚,我都在想你,想你想得发疯,想得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我知晓这是不对的,可我控制不住,一看见你,我就想抱你。自从母亲去世,这个世上,再也没人如你一般对我好,让我感到开心。阿瑶,我爱你,离不开你……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魏洛睫毛微颤,说到最后,竟挤出几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沈瑶:“……”
怎么办,他好像有点可怜。
沈瑶咬着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绝情,惹得对方哭泣来抗议。
“你……你别哭了。”
沈瑶有些心软,拿手轻轻擦拭他泪珠,怎奈越擦,他泪珠像断线的珍珠般,越流越多。沈瑶顿时心慌,只好环住他腰身,将脸埋在他颈窝,由着他将自己抱得更紧。
“殿下,我在呢。”她声音轻柔。
“嗯。”
魏洛哭腔还有些重,但面上早无委屈,而是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
他顺势将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嗅她的芳香,又按捺不住,侧头吻她的脸颊,轻咬她的耳垂。感受到女子身体似在颤抖,魏洛改咬为含,柔情而缠绵。
沈瑶没再反抗,由着他胡来。
两人呼吸都逐渐浑浊,眸里倒映着彼此的情、欲。
“阿瑶,我好难受。”
魏洛握住她手,带她感受自己高涨的热情,“它多喜欢你。”
魏洛就是块年糕精,粘在手上就甩不开,尤其温度一高,更是黏人得紧,贴贴抱抱、缠缠绵绵,可给沈瑶累的够呛,才把他给伺候舒服。
沈瑶也不是傻子,知道他故意装惨,好讨便宜,可一时她心软,偏就被他所诱。
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
“殿下演技真是好。”
沈瑶擦干手,将脏帕子扔到他身上,倒杯酒水润喉,也不去管他。
魏洛起身,整衣理冠,再次尝到甜头,身心十分舒畅。他弯下身子,对着沈瑶脸蛋就是一吻,顺势捡起手帕,笑道:“阿瑶手活才好呢。”
沈瑶斜眼一瞅,见他宝贝似的,将帕子塞进怀里,而后坐下,拿筷子夹只鸭腿,剥了皮,放进自己碗中,嘴里念念有词,说一堆感激、辛苦之语。
沈瑶将眉头一挑,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皮?”
“在赵良家吃饭,我见你将鸡皮都挑一边。”
魏洛看着她,一时有些犹豫,又问:“难道你不吃鸡皮,吃鸭皮?”
“都不吃。”
沈瑶埋头啃鸭腿,魏洛见她吃得开心,只觉心内一阵甜蜜,又剥一只给她。
“阿瑶,其实你也心悦我,对吧?若你不想,任我如何强迫,你也不会为我做那种事。”
魏洛声音淡淡,他特意避开她眼睛,给她、也给自己留片缓冲地界。
看不见,即无惧,很多话就可以说出口。
“你说我们是偷情,我……若我说,将来你和离,我想娶你为妻呢!”
沈瑶夹菜的手一顿,猛然转头看向他,而他也勇敢看向她。
“阿瑶,我想娶你为妻。”
这次,魏洛是看着她说的,吐字清晰,语气坚定。
“我不想与你做地下鸳鸯,我想牵着你的手,堂堂正正行于阳光之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爱你、呵护你,永不背弃。”
魏洛面朝着她,郑重许下承诺,这是他的阿瑶,此生挚爱,值得他为此付出努力,去赢得美人芳心。
“所以,你愿意嫁我吗?”
沈瑶从未见过他说话这般温柔,像有只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勾的人心里直痒痒,还有点酸意。
她想,自己大概是不讨厌他的,而且还有那么点喜欢他,爱慕他!
他是未来大有作为的皇帝,世间女子都慕强,她也不例外,何况沈家全族性命,也都在他一念之间。
只是,他们本无交集,他未来的宠妃是杨婉儿;而她,则是被死神登记在厄运册上的人,活命尚且艰难,爱情太过奢侈。
“我……我不行。”
沈瑶垂下睫毛,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你现在或许喜欢我,什么好话都说得出,但将来……爱情只是一时冲动,殿下还是别说这种话。”
两人仅做君臣,只谈利益,不谈感情,才能长久。
沈瑶暗暗下决心,要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趁此阻止自己沦陷。
风儿吹过窗台,带来阵阵寒意,两人不禁都打个颤,魏洛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拒绝带着犹豫,带着不忍。
她还是喜欢他的,喜欢便已足够,剩下之事,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