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念念不舍的被妈妈拉走。
许白安如案板上的鱼,吱哇乱跳。
可惜袋子底部软乎乎,许白安根本使不上力。
可恶。
许白安抬起头,两只爪子扒在袋子边缘,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林清书。
林清书感受到了炽热的眼神,低头就见一张毛茸茸的脸盯着他。
他对上小狗的视线,很快便移开了。
许白安眼见林清书被自己威慑到了,从鼻子里嗤出一口气。
他骄傲的仰起头,粉色的鼻子翘着,为自己吓退了林清书的视线感到高兴。
林清书和他从小争到大,忘记是从谁先开始的了,比学习,比体力,比穿搭,什么都能让他们吵起来。
更让许白安生气的是,每次还真能让林清书把他比下去。
导致他是永远的,万年老二!
至今许白安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林清书指着路边的一条哈士奇说:“这狗踩两脚都比你考的高。”
“这狗——”
“汪!”
许白安怒了,该死的林清书又想说什么!
他一口咬…
噢,不是林清书。
许白安的牙轻轻搁在来人的手背上,没有用力,后仰了一点脑袋。
“你看喏,我说这种狗真的很乖。”电梯里老人干燥的大手揉了揉许白安的狗头。
林清书一只手里还拿着滴水的雨伞,他撇了一眼白土松。
下一秒,许白安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痛。
他想扭头,但却被抓住了命门般只能胡乱踢着四只小爪。
混乱中只觉得自己的肉垫子碰到了什么温热的地方,许白安还没想明白就已经稳稳落地。
转头一看,林清书白色的卫衣掀起了一个角,落下了一个灰色的梅花印。
我脏了。
许白安在地上不满地踏了踏脚,企图磨灭刚刚的触感。
“你看,它多开心。”老大爷乐呵呵地。
林清书盯着电梯中央的小狗,总觉得这狗好像不是开心的意思。
许白安蹭完爪子,又觉得身上痒乎乎,湿漉漉,不太得劲。
他站在电梯中央不可控制的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水。
爽——
什么东西?
许白安感觉到自己的后腿被什么硬物碰了一下。
他抖完水,一个回头。
林清书手中的长柄伞正直笔挺的,挡在了他和林清书的中间。
还轻轻的蹭了一下他的狗腿。
许白安:“……”
他不用想都知道,林清书这是怕他身上的水溅到自己。
呵。
怕脏?
许白安退后两步,踩住了硌脚的东西。
“哎哟,这狗应该年纪不大吧?看上去还有些怕人。”老大爷自来熟地“嘬嘬”了两声。
“你看,他认得你,还往你后面躲。”
林清书低头看着自己鞋上灰扑扑的狗爪印,和踩在上面满是泥的爪子,眉毛有一瞬间的拧巴。
“是刚捡到的。”
林清书又看了眼土松的粉鼻子,想起刚刚提起来时手上的重量,补充了一句:“应该不大,还是个狗崽。”
狗崽?
许白安认真地回忆了林清书的身份证,确认自己比他大了78天。
他终于舍得把爪子拿开,准备转身龇牙。
“那很有爱心啊小伙子,这种狗又护主,又乖巧,还很聪明,给你捡到宝了…”
许白安一拐弯,又重新一屁股坐在林清书的鞋面上。
护主,乖巧,聪明,说的应该是他。
林清书看了眼坐在自己鞋上的狗,白色的大尾巴啪嗒啪嗒拍打他的小腿,不疼,就是每抽一下都留下一条灰色的水痕。
电梯门打开,老大爷挥挥手准备出去。
许白安也站起来甩甩脑袋准备出去。
林清书也抬起腿…不是他家楼层啊?
“小白。”林清书无师自通学会了取名字。
许白安瞪圆眼睛。
好土的名字,叫谁呢?
林清书按住电梯开门键:“还没到家。”
家?
许白安从鼻子里嗤了口气,谁说要和他回家了。
就林清书刚才那嫌弃的样子,去他家说不准要受到什么酷刑。
老大爷走出电梯还在拉家常:“你这狗一看就省心啊,不想我那个孙女,把狗当人养,简直宠得无法无天,天天作威作福……”
宠得无法无天?作威作福?
许白安脑子一转,倏然安分下来,他走到林清书腿边坐下,摇了摇大尾巴。
林清书看着即将出电梯的白土松后退了两步,重新坐回电梯里,歪头看他。
小狗毛茸茸的耳朵随着动作弹动。
林清书快速按下关门键。
电梯稳步上行,许白安悠然地晃着尾巴。
他要和林清书回家,他会让林清书知道,什么叫老祖宗严选失败的土松犬。
许白安越想越得意。
等他获得了林清书的信任,那还不是想骑在林清书头上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