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灯光大开,因为许白安没给回应,小白这个名字就这样定下了。
“小白。”林清书穿了个短袖,站在厨房门口喊他。
许白安装作听不懂,在客厅里漫步,看天看地,就是不理林清书。
反正自己只是狗,听不懂很正常。
林清书也没有指望刚到家的狗就能听懂自己的名字,他随口一叫后就回到了厨房。
许白安一只狗呆在客厅里乐得自在,他走到沙发面前,瞄准沙发上的抱枕就往上飞。
全皮的沙发很舒服,表面有些冰凉,软硬适中。
他看了一眼厨房,发现林清书没有出来的意向后在沙发上走了几圈,寻找了一个风水宝地,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躺了下来。
许白安陷入沙发,柔软的如同一朵棉花糖,还是烤焦了的版本。
林清书端着盘子走出来时,就看见捡回来的小狗已经在沙发上找好了位置,正把抱枕垫在身子底下睡觉。
应该是是做了个美梦,小狗还在止不住的咂嘴吧,看上去很惬意。
“小白?”林清书放下碗,叫他。
许白安正在做梦,梦里他身高超过林清书,正在体检的时候狠狠嘲笑对方,周围的人都在莫名起哄。
于是他一个激动,仿佛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但是就将林清书举了起来,甚至还和玩篮球一样,从左手换成右手。
无数人围成一圈,羡慕地看着他。
许白安骄傲极了,朝着四面八方转圈,展示着自己的实力。
“小白?”被他当篮球运输的林清书突然开口。
许白安手一抖,猛然从梦里醒来。
罪魁祸首的脸就在眼前,许白安伸爪,轻而易举的拍上了林清书的脸。
温热的肉垫子毫无威慑力,只余留下柔软的触感。
林清书也不生气,将青白色的盘子放在沙发上。
盘子不大,被分成了三个区域,蔬菜牛肉鸡蛋,分门别类的放好,里面还有胡萝卜,看上去颜色漂亮,很是健康。
许白安绕着盘子走了两圈,肉香混合着蔬果香弥漫,他抬头看着林清书。
“吃吧。”林清书示意,然后自己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
就吃这个?
许白安看了看自己盘子里色香味俱全的晚饭,又看了看林清书手里的零食。
吃这个能长肌肉吗?
许白安嫌弃地撇撇嘴,零食这种东西,味精太重,遮盖了食物本身的香气。
还不如他面前这份……
噢,这也是林清书做的。
许白安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这盘菜,其实挺一般的,也就勉为其难可以入口。
林清书刷了会手机,转头就看见盘子里所有的食物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小白看上去很喜欢,还在用舌头努力卷起角落的西蓝花。
林清书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狗在沙发吃饭有可能弄得到处都是。
还好小白很听话。
林清书暗中松了口气,收走吃空的盘子,收拾好后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粉色的牵引绳。
“坐。”林清书输入指令,却没意识到面前不是一只规训过的好狗。
等一人一狗套好牵引绳,正式走出楼栋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夜晚九点过,路上遛弯的人比想象中多很多。
许白安不是很适应脖子上的玩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扒拉两下。
每次一停,林清书就会蹲下来给他重新调整。
许白安发现了这个乐趣,于是停下来的更加频繁,断断几百米的路,硬是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到头。
许白安这里嗅嗅花,那里刨刨土。总之刚洗过没多久的爪子就重新变得乌黑,这次许白安良心发现,看在林清书给他洗澡的份上,没有再故意蹭在林清书身上。
路上遛狗的人来来往往,大多都匆匆走过。
大狗们对许白安这种小狗没兴趣,小狗又不怎么喜欢社交。
许白安乐得自在,摆摆脑袋,转身又准备故技重施让林清书给他调整牵引绳。
哪怕现在的松紧已经非常合适了。
“诶!”
“等下我!不许扯了!”
“刹车!停!停下!果果!”
果果?
谁水果掉了?
许白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猛然窜出一个黑色的嘴筒子,鼻子喷出的热气糊了一脸。
一只黑白相间的幼年哈士奇吐着舌头快乐地舔着鼻子。
“汪!!”狗叫声在耳边炸开。
“兄弟!来玩!!”哈士奇哼哧哼哧地喘气,嘴里咿咿呜呜地叫。
许白安惊地后退一步,这才看清面前不过是一只还没成年的幼犬。
“不玩。”许白安小声汪了一下。
返祖后,许白安能听懂狗说话,但同时收到制约,说出来的也是汪汪呜呜的狗语。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狗比较活泼。”哈士奇的主人嘿嘿一笑,嘴上抱歉,手中的牵引绳拽的死紧。
这祖宗就是撒手没,喊不回来又爱跑,四五个月正是爱玩的年纪,见到可爱漂亮的小狗冲的比谁都快。
“没事。”林清书将小白抱起来。
“哎哟,好萌!这什么品种啊?鼻子还是粉的。”哈士奇主人自来熟地摸了摸许白安的小鼻子。
许白安被抱着,俨然有了底气,又听见人在夸他,悄悄地挺了挺毛茸茸的胸膛。
“土松犬。”
“土松这么好看呢?”哈士奇主人惊奇地又摸了摸小狗耳朵,“应该年纪也不大吧?公的母的啊?”
林清书洗澡的时候自然是注意到了:“公的。”
“公的好,公的绝育也简单。”哈士奇主人指指自己家的崽,“我听说就附近那个爱宠医院绝育一绝,我家这个马上六个月了,到时间就给他做了。”
绝育?
许白安呼吸一滞。
寻常的宠物当然是绝育了好,但他——
不行!
许白安拧着眉,严肃地盯着林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