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豺狼!是鹰犬!你们真的当和亲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一个青年人愤怒的说。
“但是现在我大汉又如何能打得起啊,若是与匈奴开战,恐重现白登之围啊!”
游子期听到有很多人应和。
“你,你们!”青年愤怒的的说,“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1】”
青年说完这句话直接甩袖离开,游子期眼尖的看到了这个人身上有蓝色丝线。
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他示意闻跃跟上去看看情况,自己和许翼川继续留在这里探听情况。
“一罪人之子,竟敢这样猖狂!”屋内的人似乎被青年直白的话语惊了一下,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若非陛下仁慈!他今日还能对着各位大人大放厥词吗!”
“李大人息怒!但是若不是当初他姨母是先帝宠妃,家族又断尾求生,现在他还有机会做太子伴读吗!真是不知感念皇恩!”听到这个李大人说话,立刻就有旁人附和。
“诸位大人也不必忧心,想必朝中重臣早就有了对应之策,咱们不妨去教坊司看看,据说那里新来了位美人,可谓是国色天香啊。”
“是及是及,不如一道过去看看……”
听着屋内不堪入耳的话语,游子期摇摇头,“走吧,这里没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二人离开酒舍,这时的闻跃也有新的收获。
闻跃施法隐去身形,跟随这名青年来到一座府邸内。
只见这名青年去正厅拜见一位年长的男性,闻跃原本以为是他祖父,毕竟外貌看来真的年纪很大了,但是青年对其称呼让闻跃大吃一惊。
“父亲。”青年恭敬行礼,“孩儿回来了。”
“逆子!”只见青年父亲直接怒骂:“我让你去此次宴会,是为了让你熟悉日后同僚,谁让你与人起的争执,况且和亲一事是你这个小孩子该参与的吗?”
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于是放软语气,“咱们家和旁人不一样,若非你祖父当时站错队伍,相信了吴王那个混账!也不至于衰落至此!”
“你姑姑若非舍命担保,你祖父又在陛下降罪之前以死谢罪!咱们家就不只是削职降爵这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青年的父亲重重地垂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手杖,苦口婆心的劝,“孩子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些事情陛下既然已经决定做臣子的也只能顺从。”
“孩儿明白。”青年连忙上前搀扶自己父亲,“可是去匈奴那种地方的都是我汉家的好儿郎,好姑娘。”
“那又与你何干!”见自己的儿子不开窍,容渊第一次觉得自己平时教导儿子的方式是极其错误的决定,“前往匈奴和亲的女子大多为宗室罪人之子,要不就是给宫女一个公主的身份,若非陛下仁慈,她们又怎能继续安享荣华富贵!”
“父亲认为这是荣华富贵吗?”容煜反问道,“若是没有姑姑没有祖父,家里早在几年前也被充入掖庭,这样的灾祸降在妹妹身上,父亲也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吗?”
“慎言!”
容渊真的被自己心性耿直的孩子气得心疼,“这几日你不必外出,我已给你定好了婚事,是王家的女儿,你同她自小一起长大,去备你的婚事去!”
“孩儿告退。”眼见自己的父亲不想多说,容煜只能无奈拱手离去。
没想到这小子的前世今生是一样的耿直脾气。由于在医院守了两日,闻跃也知道了他同游子期之前见面发生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的未婚妻应该就是王若了。”换了一家酒舍的闻跃向游子期说自己看到的场景。
“所以我们只需要守着他们两家人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许翼川说。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故事。”游子期看着窗外,“听你的意思,你们人族在这个时代和亲的女子都是罪人之子,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容煜或者是王若的家族在这一段时间内降罪?”
“也只有这样才能能解释为什么在容煜的查询记录里面会有关于和亲的话题。”
说到这里游子期看向许翼川:“三年前有过一个和亲公主,又是景帝时期,现在大致的年份,你能推算出来吗?”
“应该是公元前140年。”许翼川回想着自己看到过的资料,自己被泠姐姐领回闻家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闻家的书房看书,之后才经过民研所前往人间的大学去学习,“但是这位公主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她的姓名。”
游子期并不理解这件事情,这个时代和他所处的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在他之后的时代人族的女性被处在了一个很低的地位,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在历史上留下只言片语。
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游子期想,什么时候所谓的和平,居然需要女子的裙摆来去解决。
“等着看吧。”游子期放下手中的酒杯,“关于这件事情若是我真的猜对,恐怕就会成为一个极其悲惨的爱情故事喽。”
“他们本身就已经成了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否则也就不会有笛傀了。”闻跃冷冷的说。
此时的长安城已经临近日落,天边的云就好似烧起来了一样,印证着不详与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