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我已经习惯于十四每隔几日过来看看我,或关心我的日常起居,或向我讲起京城内外的新鲜事。
有时我们又会各自讲起自己从前做过的荒唐事,他绝少提到朝中的是非,就连八爷党的事他也点到即止,避重就轻的偶尔说起。
我有时感激于他的刻意,因为他的体恤我暂时忘却了很多紫禁城里的是非恩怨,可有时又希望他在言语中能够透漏些四爷的近况,尽管我知道他是为未来的雍正,即使现在情况再凶险,他最终总会化险为夷,可我只是真的牵挂着他。
这天外面下着雪,我闲来无事在书案前练字,正在为我研磨的司琴突然说到:“爷有小半个月没过来看主子了吧。”
这几天我也想过几次十四究竟在忙些什么,他不来,这冷清的院落更显得无趣。
我才发现偌大一个贝子府,原来除了十四,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说些心里话的人。
“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我略停顿后答道,继续写我的字。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的话音刚落,十四就推门而入。
司琴和坠儿向他请过安后,替他抖落了身上的雪,拿下斗篷,退了出去。
我绕到桌前,向他请了安。
“写什么呢?”十四边说边走到桌边看了看我写的字,“恩,确实长进了不少。”
“打发时间罢了。写的再好也比不了十四爷的。”
十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写的字。
“我带了敏敏的信给你。”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我接过信,坐在榻上细细读下来,敏敏的幸福洋溢在字里行间,我仿佛透过信纸看到了她娇美的笑容,自己也因她的快乐而笑了起来。
“敏敏现在生活的可好?”十四看我收了信,问道。
“佐鹰对她包容宠爱,儿子又聪明伶俐。她的幸福让我这个远隔千里之外的人都感受得到。”我笑着对十四说。
他又问:“当年你究竟是如何说服了敏敏放弃嫁给十三哥的?”
我把当年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他听的格外认真。
我又说道:“十三爷不过是敏敏少女时候的一个梦,佐鹰才是可以与她厮守终生的良人。她虽不会忘了十三爷,但早已经放下,也清楚的知道谁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十四点了点头,“明白,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冰糖葫芦与芙蓉糕。”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些都是我曾经说过的话。
“不错。十四爷的记性果然好。”我看十四还是坐在那若有所思,“想什么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