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过了好一会才急匆匆的回来告诉我说,十四正在嫡福晋那儿,我看她面有难色,就觉得事有蹊跷,就又再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坠儿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闪烁,半晌才说:“听说是墨香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说完后,急着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心下一震,昨天见了墨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就出事了?就继续追问:“究竟怎么回事?说话支支吾吾的,全不像你平日的性格。”
坠儿看我急了,更显得慌张,又说:“听服侍墨香的丫头说,她主子今天原本一切如常,只是,只是……”她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迅即低下,“只是吃了您给她送去的东西。”
我顿时呆住了,如坠云霄,怎么会这样,“那墨香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医官正在替她诊治,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嫡福晋见事情牵扯到了主子,便叫人把爷叫到了她那去。其他的事情,奴才也不知道了。”
我让坠儿司琴先退了下去,晚饭也再没了心情吃,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墨香现在怎么样了?即便留住了性命,恐怕也悲伤难以自恃。而这一切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如果是人祸,这个人又会是谁?又为何偏偏落在了我的头上。
早上,我依例去嫡福晋完颜氏那向她请安,一路上似乎有无数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想来这府邸虽然不小,但一夜之间这是非却已传遍了府上的每个角落。
完颜氏那里,舒舒觉罗氏、伊尔根觉罗氏和十四另外的两个侍妾都在,见我来了,大家一起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愿理会她们对我反复的打量和眼神里流露出的种种猜度。
我请过安后,完颜氏让我坐在了她的下首。
完颜氏侧身看着我说:“昨日的事想来妹妹也已经知道了。虽然府里有些流言蜚语说此事与妹妹有关。但我想妹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若再有人以讹传讹,我必以家法处置!”
完颜氏竟然一句话都没再询问我,便认定了我与此事无关?我倒很是诧异,还没等我回话,对面的伊尔根觉罗氏插了话:“要我说这件事也只是墨香福薄诞育不了这龙子龙孙,与妹妹送了她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虽然妹妹入府一年多无所出,但爷一向对妹妹青睐有加,又何必与一个身份低微的人计较这个。”
十四的这个侧福晋原本很得宠爱,所以难免生出些骄纵气,平日里说话也常常话中带刺。
这一番话看似在替我辩解,其内里却是在对我讽刺挖苦。
我冲着伊尔根觉罗氏一笑,并未多做理会,转而对完颜氏说:“多谢姐姐的信赖!却不知墨香现在怎么样了?”
完颜氏低叹了一口气,“她如今没了孩子,人也像丢了魂似的,自打醒过来又一直哭。”
我也只能暗自感慨,这是个苦命的女子,这一切打她到了十四府上,就已经注定了,而她仅有的一点希望,如今也随着孩子一起失去了。
我有心问问事情是否真的有人暗地里做了手脚,但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形又实在不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