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康熙又给了机会皇子们一展各自的文采,有的吟诗作对,有的妙语连珠,最后还是三爷技高一筹,赢得了扬州府不久前刚刚进献给康熙的一盏漆砂砚。其他皇子们则有的得了宣纸有的得了扇面。
十四整晚看似与往常无异,与其他的皇子间谈笑自若,对康熙指给的题目也应对自如,推杯换盏更不在话下。
我侧目看他时他却佯作不知,只饶有兴致的瞧着宴席上的各处热闹。
转眼间苏完瓜尔佳和伊尔根觉罗的两位王爷到了,康熙指派了三爷四爷和十四一同迎出三十里。
午时刚过康熙便让其他皇子身着朝服在行营外列队迎接。
我之前期待敏敏到来的喜悦已被这几日的忧愁苦闷掩盖,如今我满脑子都是这两年里与十四在一起的温馨场景和前日他望着我时那似已结成冰的眼神,原本好几次我都有心向他道歉说合,又怕他再问起我当日的问题,而他对我的客气有礼更让我觉得悚然。
我正在帐篷里枯坐犯难,听有人在帐外叫我,竟是敏敏!
她一见我便抱住我,我强颜欢笑的说道:“本以为晚上的接风宴上才能见到你,没想到你却先来了。”
“那是因为我想姐姐了!”敏敏俏皮的模样倒是没变,装束上却多了几分庄重华丽。
我总觉得她还有别的事,可见她却有些犹豫不决。
嘘寒问暖一番后,她才踌躇着说:“这一路上我向十四阿哥问起你们俩的情形,他总是郁郁不乐的支吾搪塞。现在见你也是满腹心事的模样。到底怎么了?他要是对你不好,我替你去教训他!”
敏敏哪里知道其中的内情,我也不好对她直言其中的因由,只得避重就轻的说:“他一向对我都很好,只不过我俩前日闹了些别扭。”
敏敏似信非信的看着我说:“若是这样我去叫他给你赔个不是!”说着拉起我就往外走,我忙拉住她,她转身凝视着我,似乎看出我有隐衷不想对她说明。
“是我的错,早年的一些事我还放不下,让他知道了。”我无奈的对着敏敏笑了笑,坐到了床边。
敏敏看着我沉默了半晌,握着我的手道:“是因为八阿哥吗?”
她不知道我与四爷之间的事,还以为我在为八爷不能释怀。
她见我不答,心里更加认定了,又说:“姐姐怎么这么傻。早年和我说的道理自己却为何不懂?且看你现在伤心难过的模样,究竟是为了谁?你若心里明白,又还有什么放不下?”
我慨叹:“如今倒要你来劝起我了?”
早已为人妻为人母的敏敏,虽然看着还有少女时的天真,却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懵懂。
我抚心自问这几日我不正为伤了十四的心而感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