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十四就已回了府,随行的还有一位太医。他说自己仍旧不放心,便让太医院派人过来再为我诊脉。
太医说的话倒与昨日的大夫如出一辙,不过是说我一向思虑过多,心绪不佳,又受了惊吓因而胎有些不稳之类云云。
我已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便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倒是站在一旁的十四一脸紧张的模样让我既觉得好笑又真切的感受到了为人所关爱的幸福。
太医走后我仍想着墨香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欲问十四,可考虑他的感受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况且我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是不会对自己曾经的侍妾,现今一个神智不清的弱质女子做出太过残忍的事的。
正思忖间,十四问道:“看你精神涣散,气色不佳,是否仍觉得有些不适?”
“我已没事了,只是不知你要如何处置她们。”我试探着问他。
十四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啊,对别人的事总是这么上心,对自己就未见得如此。”又转而将守在外屋的周乾叫入问道:“昨日的事儿,福晋怎么处置了?”
周乾答道:“福晋命人将墨香关在另一处锁了起来,把那两个不听话的奴才各责打了二十板子赶出了府。”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嫡福晋外表看似柔弱,内里却是干练的女子,她近年来虽然身体状况不佳却仍能将府中上下的件件事都打理的井井有序便是明证。
十四点了点头,显然心里对这样的处置结果还是认可的。
我正在想自己是否该在此刻替墨香讨个情,他却已对周乾说道:“你这就将她送回到之前的那个院子,另派两个人守着。”又想了片刻,继续说道:“再找个大夫过去看看吧,就说是侧福晋的意思。”说完后见我以赞许眼神望着他,问道:“你满意吗?”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还算你有些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