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就是副庄主来让我找二位知会一声,等她腾出空闲就来这里寻两位。”
杜一颜说话,手却不自觉的拢了一下腰间的挂饰。
......
“你们几个把昏迷的人往树荫下放一放,再去找几间空宅子,只要是没人的先收拾出来!”
“把那个客栈伙计给我看好,乱动就多捆几道,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天突然疯了......别让他瞎叫了把他的嘴给我塞住!”
“那个画傀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又跑了一次!”
“什么?老头醒了?我一会儿过去看。”
杜若说着,突然停了一下,用一种微不可察的声音说:“杜一颜别乱动你那个腰牌,我看不见了。”
这边,杜一颜连忙把手从腰间放了下来,商玄台看了看他。
“啊,那个怎么不见严前辈......”杜一颜发现一直成双成对的两个人,从一开门,便只见了商玄台。
商玄台笑,回身推开了大门:“他还在睡着,要进来确认看看嘛?”
不用了,放过我。
......
俞沉水抱着那只毛茸茸的肥猫,正搓着猫头,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一脸嫌弃的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刚准备开口说什么......
敞开的房门前颤颤巍巍的跪了个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要不要开口。
“何事?说话。”缭绕的熏香与冒着凉气的冰块在屋中笼起一层薄幕,依旧让人看不清俞沉水的面庞。
“护......护法大人......吴越山庄的杜......吴越山庄送信来说在临溪镇遇到了麻烦......好像是同......同沧海阁......沧海阁有关......”门口那人继续试探地说着。
屋里传来俞沉水不咸不淡的声音:“你说话能利索些么,听的在下好生难受。”
门口的人死命的把自己的脑袋扎在石砖上,继续说:“信上说吴越山庄不日便离开临溪镇,剩下的事就留给天机殿解决!另外,送信的是吴越山庄的杜若,杜副庄主!”
杜若的名字一出,就听见俞沉水的屋中传来一声猫叫,一直肥胖的身影灵活的窜出殿外,屋中的俞沉水却依然保持着抱着猫的姿势,没有动。
杜若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不知传去天机殿的消息俞沉水收到没有,然后转头一脸不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者——杜仲。
杜若没好气的说:“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走吧!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愿意呆了。”
杜仲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杜若就接到:“你说那两个散修?我没叫他们走,一直留着呢,倒是两个不错的,人也长得不错......喂,老头,你可不许收他们当徒弟,要来也是来我门下。你收的那一群徒弟,除了那个杜一颜,各个都是短命鬼!好好两个小公子不能叫你糟蹋了!喂!你听见没有啊!老头!你闭眼干嘛!别装了!赶紧起来走!”杜若站在杜仲床边跺脚。
......
商玄台轻轻叩响严青黛的屋门,道:“起床了,严青黛,再睡天黑了。”
严青黛此时正靠在床边,面红耳赤的喘着轻气,严青黛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没顾上感觉自己身体起了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做的梦。
骄阳似火的盛夏,自觉沉淀百年波澜不惊的严青黛,做了个芙蓉暖帐的......春梦。
商玄台敲了半天门屋中却没人应答,于是说一边推门,一边说:“我进来了。”
倚在床帐上的严青黛猛地蹦起来......道:“等一下!等一下!”
可惜,商玄台已经走到了严青黛的面前,严青黛躲闪不及,和商玄台不过咫尺距离。商玄台那张勾人的面容同自己梦里的人影一一照应,然而现在梦中之人本人却站在了自己面前,商玄台微微俯身,凑近正坐在床边的严青黛。
“脸怎么这么红?不应该啊?杏花树也会生病吗?”商玄台这个人,长了张“狐媚子”一样的脸就算了,这个人的声音一旦放缓放轻甚至比他那张脸更加极具魅惑,更别说如此双管齐下了。
严青黛要疯,他觉得自己现在和熟透的鹌鹑没多大差别。
他甚至能感受到商玄台冰冷的鼻息......
冰冷的......
在严青黛的记忆中,商玄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热的,长年累月无论春秋。他的嘴唇是凉的,他的手是凉的,身体是凉的,甚至连血液都是冰冷的,他好像从来就没有感情,又或者......他是真的没有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