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不管不顾的跑了,再不小心伤着人,严青黛感觉这个城的百姓要疯。
......
南疆有人研制了新的毒药想要承给沧海阁过目,商霁懒得去,便使唤严青黛去给自己跑腿,理论上以严青黛的速度不出五日就能回来,结果严青黛这一去十五日有余了,依旧不见人影。
商霁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说的是:“去南疆帮我取份东西。”而不是“你去把南疆给我收服了。”之后......默默出了瀛洲。
本来就是想偷一下懒。
商霁很是“顺利”的找到了严青黛。
这座小城上空浓烟滚滚,活像是点燃的烽火台,想找不到都难。商霁坐在这小城里的某个茶馆中打听明白前因后果之后,闷头笑了半晌。
神坛前,众人眼前突然降下一抹黑色的身影,把他们同神坛上的“神仙”隔开。他身形高挑,衣袂翩迁,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面容。
昏黄的傍晚,彩云漫天,商霁逆着霞光立在众人面前。
有人喊道:“你是什么人!”
商霁语气很轻,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听得到他在说什么:“沧海阁。”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无意打扰各位,但是这个人我要带走。”
商霁转身,冲着严青黛伸出一只手,柔声说:“小神仙,把手给我,我带你回家。”
......
“你在想什么?”严青黛问。
商玄台的思绪被拉回来,连眼下小痣都擒着笑意:“想起当年从神坛上救下来一位‘小神仙’。”
“你......”严青黛犹豫一下,话停在了嘴边没说出来。
说话间,仿佛鬼使神差一样,两个人竟是双双穿过人流,走到了那座庄严的神坛之下,白玉在落日的余晖之中,闪着暖融融的光。
霞光洒在商玄台的身上,商玄台抬眼看着身旁的严青黛,他暗红色的眼眸中,有一瞬虹光闪过。
严青黛抬手摸了摸白玉雕花的玉砖,侧身看着商玄台。
当年,商霁就是这样迎着霞光站在自己面前,若是当时他没有戴面具,应该也是这样的眼神吧。
他红色的眼睛很特别,很好看,严青黛这样想着。
眼神不经意同商玄台四目相对,只消一眼,便是百年光景,匆匆消逝。
不过他们俩没察觉,在距离自己不远出,站了个衣着普通的大叔,他手里正拿着一盏看似破烂的烛油灯,那油灯的火苗微弱的要命。但就在刚刚,大叔转身不小心将火苗对上了站在白玉神坛之下的两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人的方向时,他手里那盏忽明忽灭的油灯火苗,突然疯了一样的一蹦三尺高,还冒着盈盈的绿光,他赶忙将油灯换了方向,油灯的火苗继续变成了个苟延残喘的火星,仿佛刚刚只是眼花。
大叔对着油灯一吹,火光彻底吹灯拔蜡,一命呜呼。
他收起油灯,搓了搓布满老茧的双手,眼神犀利的看着那边的两个男子,他一眼掠过其中一个,紧紧盯着那边身着黑衣的那位,嘴角竟噙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显得很是诡异。
......
“哎呦,两位小心!”两人身旁猛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严青黛循声看去,就见距离自己不过数尺的地方冲来一个木制的手推车,三轮小木车东倒西歪的往前横冲直撞,上面还垒了半人高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摇摇晃晃的将要砸下来。
商玄台闪身,宽大的衣袖扫上沾满泥水的酒坛,手指轻轻一推,将要散架的酒坛子堪堪立住。他用另一只手一把捞过严青黛的腰,侧身为他挡住了飞溅的泥点。
可惜商玄台的一边袖子上溅上了些星星点点的花斑,他脱去外袍,用看起来便颇为昂贵的锦缎仔细的擦去手上粘的泥巴。
木推车堪堪停稳,从高大的酒坛子后跑出一位中年大叔,他声若洪钟般一边向商玄台跑来,一边喊:“二位公子恕罪,着实不好意思!”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商玄台面前,正向商玄台伸手,结果商玄台身旁的严青黛侧身一挪,抬手挡住了那大叔伸来的双手。
“不用。”严青黛的神色里露出不满意味,眉宇间凝上一层淡淡的杀气,颇为冷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