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沧海阁。
商玄台正象征性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弟子们的例行汇报,南芥站在他身后端着个本子颇为认真的在上面写写画画,记录着阁中各种各样的事宜。
商玄台这个阁主当的很是懒散,从前迫于无奈,只得多少肩负些阁主应尽的责任,现在有了南芥帮忙,商阁主很是理所当然的放手不管了,连弟子们的汇报也不想去听。但是南芥执意要商玄台出席,并且死活不肯与商玄台同坐,非要站在一旁,说是什么必要的礼节规矩,商玄台若是不同意就不帮他干活,于是商玄台妥协了,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下面有弟子正用恳切的语气反复诉说着什么,商玄台回神,听见他说“阁主,南疆这些日子活动频繁,老蛊王大限将至,他们炼制的新蛊王即将大成,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啊。”
“知道了知道了,他们炼就炼了,又碍不上我们什么事,到时候自有仙门去找他们的麻烦,刚好也省的仙门来找我们麻烦了。”商玄台倚在椅子上,一手支着头,无所谓的回答。
“阁主!那老蛊王濒死,新蛊王未成,现在正是南疆千年难遇的衰弱时期啊,趁此机会必能重创南疆啊,扬我沧海阁之名!”弟子恨不得声泪俱下。
“重创南疆?怎么做?我去杀了他们?扬我们沧海阁之名?现在我们的名声是还不够臭大街?”商玄台不满:“南疆若是衰败了,仙门百家的矛头可就全指到我们头上来了。要不然阁主你来做,你出去应付仙门那帮古板老头?”
“阁主!您别开玩笑了!”弟子着急上火,摇着头跺着脚,“南疆秘术炼制蛊王,取一千无辜性命喂养,上千冤魂附于一人之身,配以南疆百虫、千毒、万蛊炼化而来,南疆以此制衡百家仙门。您想想,那蛊王会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南芥,你说,会是什么样?”商玄台学着弟子急切的语气问身旁站着的南芥。
南芥惜字如金,回答:“回师父,弟子不知。”
“想不出来。”商玄台又学着南芥的语气这么对正着急上火的弟子说的。
“此等祸患现在不除,必将葬送无数人的性命,如此循环往复,后果不堪设想!”
“沧海阁也是‘祸患’,哪有‘祸患’除‘祸患’的?这是仙门百家该操心的事。”商玄台的手指敲击着椅子把手,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堂下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商玄台却好似一句话没听,虽然挡着半张脸,可认谁来看都会觉得他在偷懒打瞌睡。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商玄台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面具,缓缓开口。
“行了。”商玄台语气里透着点不耐烦,“今天就这样吧,没什么事情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说着,抬手舒展久坐的筋骨,随后起身随意整理了衣袍,旁若无人地从众人面前穿行而过,要走出门去。
弟子们看着商玄台要走,纷纷出声挽留:“阁主!南疆的事......”
商玄台摆手,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虽然商玄台说着不管,却还是悄悄离开了瀛洲,随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南疆的境地,雷厉风行般驱走了瘴气毒虫,越过蛊毒迷阵,孤身一人竟是打到了南疆的禁地旁,在禁地血雾弥漫的阵法里捞出一个小婴儿来。
这就是所谓南疆的那位新“蛊王”。
商玄台没想到,那些人口中的蛊王竟是看起来还没满月的小孩。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身上却已背负上了千百条被献祭的冤魂以及整个南疆对他的独特‘期冀’。
只是一瞬思考,趁着更多南疆大军赶来的空隙,商玄台直接带着小孩跑了。还缺德的放出了一把扑不灭的诡异妖火,直接把南疆这专门炼制蛊王的禁地庄子给烧塌了,防止在老蛊王死之前,再造一个接班的出来,干脆绝了后患。
见此情景的老蛊王,原本就是日薄西山,现在干脆太阳落山,气得本便即将油尽灯枯的他直接吹灯拔蜡了。
老蛊王没了,新蛊王也丢了,南疆沸腾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只身一人冲进禁地带走蛊王的黑衣人是谁,更不可能知道是沧海阁的阁主商霁,不出丝毫线索,干脆认定是中原来的仙门干的。
反正仙门也是觊觎他们已久,于是南疆人发疯似的冲进中原,掘地三尺也没找到自家失踪的蛊王,失了蛊王的南疆对上仙门百家,自是没有从前的威风。仙门与南疆打的乱了套,两边谁也没占到便宜,双双被重创。
就这样,不久后南疆蛊王已死的消息传遍各处,瞒是瞒不住的,没了领头的南疆陷入衰败,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