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台看着杜仲,杜仲依旧自如的保持着笑容,空气中凭空生出些许焦灼的气氛来,这边暂且不提。
话说那边杜若和陆戎一路御剑乘风,几炷香的功夫便寻到了商玄台所说的封印之处,开始还担心这封印隐蔽万一寻不到,要不要找魔教那两位来领个路,而真走到这里了,二人只觉眼前之景真是壮观,商阁主喝凉水似的说自己只是“路过好奇打开”的封印,结果这封印开的半边山头都被商玄台给削塌了。
想看不见都难。
陆戎心说沧海阁能被称作魔教,果然是有原因的,如此作风若是换到其他仙门,少说要被口诛笔伐个一二十年,可若说是魔教中人所作,听起来就正常了许多,大骂几句此事估计也就此翻篇了,当真是债多了不愁啊。
“哎呦我去。”想到这里陆戎还是不禁感叹,“不愧是沧海阁阁主。”
杜若白了一眼陆戎,没好气到:“你说话注意点”
陆戎笑答:“不好意思,换个说法我,魔教妖人当真可恶!”
杜若懒得同陆戎涮嘴,心中却觉得骂几句沧海阁还挺过瘾。
虽说俞沉水的死跟商玄台没什么直接关系,陆戎也第一时间为杜若解释了大半原因,脏水和黑锅主要都在姜洛葵身上背着,可杜若还是难免牵连记恨商玄台,因为商玄台将姜洛葵逼上绝路,姜洛葵才会用换命之法害死俞沉水。横竖这事儿和沧海阁脱不开关系,杜若也着实给商玄台掏不出什么好脸色,要不是自知打不过商玄台,她绝对要拉着商玄台先打一顿的。
两人并排向黢黑深远的岩洞中走,愈发走出一股阴森之感,虽然周围依旧是逼仄的石壁,却惹的人身上直发毛。
很快,两侧岩壁猛然消失,露出一片平坦而开阔的黑暗岩洞来,湿潮的气息谱面,岩洞虽然空旷,但也凭空生出许多压抑之感来,洞中没有点灯,两人也没有同商玄台那般的好鼻子做提前的心理预警。
所以当两人走进洞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猛然点起光亮后,被这洞里的东西着实吓了一大跳。
两人做的心理准备,按照商玄台所说,用来面对姜洛葵一人的尸体足够用,结果没成想这哪是一个姜洛葵啊,这是一窝啊。
清亮的金石之声响过后,陆戎才看见杜若手中剑没拿稳,被这突如其来的尸山一贴脸,干脆的吓掉了。
杜若尴尬的轻咳两声,又不愿在这堆东西旁边做深呼吸,动作愣愣地弯腰拾起自己的佩剑,说:“我从来没想过吴越山庄旁边会有这样一个山洞......”
“这地方看起来历史悠久了,不像是新挖的,能从封印上看出来是谁干的吗?”陆戎问。
“或许能,不过你看外面的封印被破坏成那个样子,造封印就算名字写上去现在也认不出来。”杜若一边说着,心中对商玄台的不瞒又增加了几分。
什么削山头儿的土匪做派,线索都叫你一块儿削走了。
陆戎只得惋惜摇头,随后走在杜若身前,率先查看起来,避开黑黢黢的尸山不谈,离这堆尸体不远的地方确是有一具被但拎出来横躺在地的,从状态上也要比那一旁那堆新了不少。
他也不嫌弃地上有些湿滑的泥土,就地单膝半跪下来,仔细观察这这具男尸,自商玄台把人捞出来,随便往地上一撂,姜洛葵被这么扔在地上,手腕和大腿都被摔得反折过去,很是不光彩的姿势。
陆戎无法确定这尸体到底是谁,也不清楚在这种状态下商玄台是怎么把人认出来的,下意识想要伸手先将男尸的动作摆好,再仔细辨认,可他的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这具尸体之时猛地开始从指尖发黑,就像俞沉水那样。
陆戎只觉突然心悸,心道不对,这尸体好像正在吸走自己的精力,他想要抽手,却无论如何无法移动,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出事了。
陆戎眼见着黑色的纹路逐渐向上蔓延,手指,手掌,小臂......
好在正在一旁查看的杜若及时转身,看到了陆戎的不对劲,她想要拉开陆戎和尸体,一把拽住陆戎的肩膀往后发力,却没能成功,黑线还在不断向上蔓延,她看了一眼陆戎,利落的举剑一劈,将陆戎已经被黑线爬满的半条胳膊砍了下去,希望这样能将陆戎和男尸分开。
这情急之下的方法竟然有用,巨大的吸力突然消失,他猛地起身退后几步,撞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堆,随后跌坐在地,陆戎一手紧握着自己流血的小臂,无暇顾及劈头盖俩撒下来的尸块,心里竟是暗自松了口气,随后,陆戎发觉那尸体与自己产生的共鸣来,确实是姜洛葵,死透的姜洛葵,可是那死透了的姜洛葵怎么还能吸走自己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