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轮到门下录事的侍从了,张从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停——都说好了头要一直低着,一直低着。”
“停——你这个手,要一直抱着她的腰。”
“停——中间你要似有若无忘她身上瞥。”
“停——”
无论张从说了多少次,门下录事的侍从都还原不出她记忆里的场景,众人也更加怀疑壮武将军。
“她的侍从能还原的如此之像,说不定就是他。”
“只有当事人才能模仿的如此之像。”
“门下录事的这个侍从虽然愚钝,但嫌疑能直接摆清了。”
在第n次打断后,张从上手指导他如何做,一阵微风吹来,张从闻到了一股异香,这香气极轻,似乎只有风起的时候,才会让人闻到。
但同时,这股香气又如此的熟悉,正是……那个男子的身上的香。
她记得,当时查问的时候,也是一阵风吹来,她闻到了股异香。
这下,能彻底知道凶手是谁了,张从的内心有些激动。
“禀王爷,奴已经找到了。”
她指向壮武将军的侍从,猜疑他的人都忍不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是他。”张从说完,手指向了门下录事的侍从,“奴十分确定,是他。”
在场哗然,显然对这个结果都很意外。
“怎么可能,这侍从会不会判断错了?”
“不对啊,这发展,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说话者看了眼言昭离,捅了捅旁边人:“你看,王爷面上并无惊讶,难不成,王爷心里早就知道。”
言昭离内心却是早已知晓,她出声:“即如此,那便开始审讯吧。”
门下录事听此,一个扑通跪在地上:“请王爷明察,臣的侍从是从人牙子手中,臣尚不了解。”这是要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言昭离:“审讯结果尚未出来,录事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录事是否与此事有关,本王心中自有分晓。”
门下录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讪笑道:“是,王爷说的是。”
门下录事的侍从被带了下去,审讯的过程多是血腥,不宜在众人面前展现。
半柱香后,侍从昏迷的被抬了上来,虽全身并无明显的血迹,可众人从他苍白的面容,青紫色的嘴唇,也能看出他遭遇了怎样的折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庆武王,她这多是不见血的厉刑。
翠鸣呈上认罪书:“禀王爷,罪奴已经招供,这是他的供词。”
“他承认谏言大夫是他杀害,且是受门下录事的指使。”
门下录事跪着的双腿就没站起来过,他大惊失色:“王爷,臣对此事毫不知情,绝不可能是臣指使的,臣冤枉,那罪奴是想拉臣下水啊。”
她再一次呐喊:“臣冤枉。”
“哦,是吗?”言昭离锐利的目光看向她,“你说你对此事毫不知情,可话中,怎么满是漏洞。”
“你说他是买来的,当时人牙子说他是哑巴,可重利的商人怎么会好心的提醒你。”
“且话里话外都在将嫌疑往壮武将军上引,本王看你,才是心里有鬼的。”
门下录事瘫坐在地上,面色如灰,自知什么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言昭离靠坐在椅子上:“说吧,是受何人指使?”
门下录事下意识的瞥向某处,咬牙道:“臣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谏言大夫是臣指使所杀,但无人指使。”
“为何杀?”
“只是看着不顺眼。”
言昭离:“本王不太相信呢?要不,还是审问一下。”
翠鸣等人上前,要去捉拿门下录事,不能被抓,门下录事袖中掏出一瓶毒药,一口饮下,这毒药发作很快,门下录事不一会就抽搐在地,口吐鲜血:“臣……臣……幸不……辱命。”她说的小声,几乎没有人听到。
几个呼吸间,便命丧黄泉。这场命案就此落幕,宴席上的宾客也一个个散尽。
从开始到现在,祁逾白一直是沉默的站在言昭离身旁,他道:“门下录事看的地方是四皇女所在地。”
“且最后倒的方向,也是四皇女的位置。”
他话的意思很明显,门下录事的背后之人,是言笛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