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言昭离就再一次被翠鸣从床上喊了起来,休息了大半个月,她的作息还没调回来,此刻,睡眼朦胧的穿衣。
成为王爷后,朝服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样式更加大气、豪华,光是袖口上的花纹,都是用金线绣的。
言昭离的样貌本就生的极好,穿上朝服,更加光彩动人,等彻底收拾好,人也变得清醒了起来,她在全身镜前左照照右照照,言国是没有全身镜的,这个镜子还是她特意吩咐巧匠打造出来的。
她照了良久,总感觉少了什么,直到视线落到镜中的一角,上面折射出某人的睡颜,换作平日,她是不会叫醒祁逾白的,可今日不一样。
言昭离踮起脚尖,猫着身子,慢慢凑近,挑起一缕头发,用发尾轻轻扫过祁逾白的脸,见祁逾白睫毛颤动,明显是对此有了反应,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手腕处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往下一拉。
祁逾白睡在内侧,此时言昭离全部的支撑力量都在手臂,一只手被往下拉,她受力不稳,跌进祁逾白的怀里。
“捉弄我?”祁逾白挑眉问道。
两人近在咫尺,言昭离甚至能感受到祁逾白滚烫的身躯,她回:“没。”
他喉结滚动:“哦,那是为什么?”
“就是……就是……”想让你看看今天的我,后面的话,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总感觉有些羞耻。
“咳咳——”翠鸣忍不住提醒,“王爷,上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刚才的场景她们瞧着也甚是开心,可要是再不提醒,王爷就要误了今日的早朝,这可就不好了。
“好。”言昭离从祁逾白的怀里退了出来,迅速的找借口:“没什么,我要去上早朝了。”
在即将抽身的时候,被祁逾白拉住手,很快,又被松开,她听见祁逾白低沉的声音响起:“昭昭,今日很好看。”
等坐在马车上,言昭离脸上的余热仍未散尽,她掀开帘子,企图用过路的风降温,但没什么效果,她烦躁的揉了把脸,祁逾白的话,怎么跟个阴魂一样纠缠不清。
*
今日的早朝是言昭离成为庆武王后出面的第一次早朝,同时也是四皇女言笛梵的第一次早朝。
早朝上,春秋作为言武帝的近侍,有代替言武帝发声的权利,她先是惋惜了谏言大夫的死亡,对谏言大夫抚慰,接着,公布了对言昭离的惩罚。
很快,有人跳了出来,是一个小官,她的胆子自然不可能反驳言武帝的任何决定,真正敢反驳的,是她背后之人。
“陛下,谏言大夫无故惨死在庆武王府上,庆武王有不可推卸责任,臣认为只罚三个月的俸禄过于轻。”
言落依率先开口:“人又不是皇姐杀的,且皇姐能第一时间捉拿凶手,已是不易,母皇,儿臣甚至认为,皇姐不该受此惩罚。”
“二皇女的偏袒未免过于明显。”
言落依的嘴也是个不饶人的:“本皇女只是实话实说,你这么不依不饶的,本皇女且问你,换做是你,你能否处理的如皇姐这般,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大臣缄口,她自然是没有,在宴席开始之前,言昭离便划分好每一片区域,即使出事,也能迅速的找到负责的人,将有嫌疑的人迅速捕捉,顺藤摸瓜的解决。
“二皇女这是在咄咄逼人。”
言落依抱手:“本皇女咄咄逼人,我看,是你在质疑母皇的决策。”
“微臣不敢。”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言武帝在她们哑口无言的时候出声制止,“往后莫要再提。”
“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微臣启奏,近日不少流民涌入京城,是北方旱灾所导致的,这些流民数量甚多,需要有人管理,微臣举荐二皇女。”
“微臣也认为二皇女最为合适。”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