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说这些。”
——
房门打开,一股寒风夹杂着小雪呼啸而入,温暖的室内卷入寒风,直往衣裙下面窜。
岑玉京皱了脸,觉得寒风吹得人脸上干燥,连忙捂住了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她斜眼又看到了炆池。
他很乖,一身白色柔软的衣衫加在身上,让本就雪白的肌肤更显白皙,炆池本就相貌柔和精致,如此一看,更像一朵冬天里开出的雪莲一般圣洁无暇,与两边的那群花花绿绿的庸脂俗粉不是一个世界。
偏偏这样清贵得让人不敢亵渎的样貌,却有着这样一个任何人都可以肆意玩弄践踏的性格。
她觉得有趣:
“嘬嘬嘬。”
云镜捏紧了手,略带怒意的看向岑玉京,但她拿她没办法,拍了拍衣裳,退出书案,动身朝着门外走去。
“云镜叫你进去。”岑玉京继续说。
雪中,炆池他不敢动,方才他明明已经瞧见,云镜有些生气了。
“嘬嘬嘬,耶,怎么不动了?”
听了这句话,云镜嘴角展现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走出房门,她远远的看着炆池,淡淡说:“进来吧,外面冷。”
“大人?”
“嗯,进来。”
炆池蹑手蹑脚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小雪,抬脚朝着殿内走去,岑玉京远远的看着他,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炆池,蠢笨异常,她既不相信炆池会改变,又想看看最后的结果。
看人的空当,已经有男宠见缝插针地走到了岑玉京的身边,岑玉京随手一搂,便是一个红色衣衫的男子,稳稳当当的靠在岑玉京身边。
男人名叫红柳,一身红色衣衫,却不弱柳扶风,他腿脚皆有矫健的肌肉,扎实又不显得油腻,一切都配合得刚刚好。
“大人好久不来看红柳了。”他声音细微,靠在岑玉京的耳边轻声呢喃。
“忙。”岑玉京这才转过脸来,对上了那张漂亮的脸。
岑玉京不太喜欢记男宠的名字,算是个正宗的纨绔子弟,一般只有看到了脸她才能想起这个人是谁,不过红柳不一样,他常常在岑玉京身边晃悠,时不时的就亲一口,岑玉京对他喜欢得厉害,也勉强能把名字和脸蛋对上号。
“那大人真是辛苦了,今晚上,要不要放纵一下。”
他的头埋在岑玉京脖颈间,蹭了蹭,哼唧了一声,惹得岑玉京骤然发笑。
“那行,就你了。”
得了这话,红柳更加张扬,伸着头就朝着岑玉京脖子亲了一口,向着岑玉京方向看去,看到了蹑手蹑脚的炆池。
“大人喜欢他?”
岑玉京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轻笑着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红柳方才一直在打量着那位公子,相貌真真算得上是人间绝色,或许也不能如此称呼,毕竟人间生不出这样的绝色,但那公子很是青涩,又不太像世家公子,并不是男宠吗?”
红柳抬头,就看到了岑玉京的脸变得有些笑意:“云镜的,想没想到?”
“裕王殿下的人?”红柳疑惑,也不自觉把头给伸了回来,站直了背看向炆池,眼里面闪过了一丝不理解。
这天底下,谁人不知道云镜呢?云镜文韬武略,样样全能。
人虽然阴鸷,对手下人却也极其护短。只要能在云镜手下办事,那便意味着能在这乱世中求得一个终身的庇佑,这是何等的恩惠。
只可惜,云镜事业心极强,一心完成霸业,对男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早年的岑玉京不理解为什么云镜贵尊无极,却不圈养男宠,这天底下还有云镜得不到的男人吗?是不是她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她尝试着给云镜送过女人,最后被云镜拿着弓箭追了十几里路,俩人差点因此绝交。
最后岑玉京得出了个结论,云镜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她只爱江山霸业,是个尼姑。
“你也不相信是不是?”岑玉京眼角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
红柳当然不愿意相信,被世人誉为神明一般的云镜,居然收了这样愚笨的一个人入府中。
如果是因为真心喜欢,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个男人。如果只是养着漂亮可人,就意味着云镜已经可以接受男宠了。
“什么机缘呢?”红柳看向岑玉京。
“捡的,奴隶。”
“因为相貌被留下来了?”红柳继续说道。
岑玉京低头笑了笑,“光是相貌肯定不行,世上貌美的人多了去了,只能说,刚刚好。”
刚刚好,炆池拥有了一张无人可以拒绝的脸。
刚刚好,云镜此时就需要这样一个人完成霸业。
又刚刚好,他愚笨,单纯,遇上的是云镜这样一个稳重的人,不至于一开始就被粗鲁地侵犯。
又刚刚好,云镜此时此刻被禁足,有足够的时间去给他花心思,慢慢调教他,与他日日相处。
刚刚好……少了任何一环,都不成。
或许云镜自己都没意识到炆池的不同,不过岑玉京倒是很开心,有时候像云镜那样凡事都有个规划,矫枉过正也不好,她一直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就成。
“走吧,别讨论这个了,我俩找个地方,快活快活去。”
听了这话,红柳立马回过神来,此事他求之不得,环腰就搂住了岑玉京,额头抵着岑玉京的额头,摇晃着头脑:“去哪儿呢?”
岑玉京骤然发笑:“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
语罢,岑玉京拽着红柳就走,红柳也乖巧的跟着,只是忍不住回了眼神打量了一下已经紧闭的房门,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