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京摆摆手,从书架上面下来,走到了云镜的身边,开始给她摁肩膀。
“送给我呗。”
“不行,不能打他的主意。”
“真小气。”
云镜不理这番话,自己思考着炆池的用处,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日子里面,她的大脑里总是有哪样一个漂亮的身影在,挥之不去。
惹得她心烦意乱。
但更让人心烦意乱的是,她意识到了这一切,仍然在放纵中,丝毫不去制止,也不想去制止。
难得的不为理性所趋使,让她感受到了刺激,而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
清醒的沉沦,最为要命。
*
一个月后—
邴州,雀台城,刺史府,偏院子角落里,一身黑色金凤纹衣衫,一个披着薄披风的白衣公子,正在温存。
“殿下好久没来看我了。”炆池被抵在柱子上面,被云镜死死地锁住,亲吻着脸,一点也没有反抗,反而有种期待已久的感觉。
已经快过了冬天,马上就要开春,府中的许多树木都抽出了新芽,蠢蠢欲动。
前些时候正是春节,云镜入主了邴州后的第二个月刚到春节,她将军粮赏赐给了士兵,犒劳军队,在雀台城里面占地养军,战马也在不远处的地界养着。
好酒好肉备着,将士们度过了个愉快的年。
她的春节过得很不愉快,那时候,她刚刚处理完邴州的余孽散布谣言之事,本就在新旧交替之时,朝臣们全部都听说了她屠城挂尸身的事情,又纷纷在朝中上书要求王兄处置,处置的文书一下来,还是安排的沈攸来亲自监/禁。
她感觉腹背受敌。
开始思考着,自己这条路,是不是走得太过艰难了一些。
“我经书抄完了,来看看你。”云镜端起了他的脸,开始吻着他的唇,又放开。
“殿下……心情不好?”
“没有,我一直都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高兴与不高兴,都一个样。”
她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对着他的耳垂轻咬了下去,像是吸血鬼一样鬼魅,炆池浑身一战栗,紧促了呼吸。
“殿下,炆池学的诗书,还是学的不好……我不会背。”
炆池很会讨好她人,在云镜摁着他缠绵的时候,炆池低头便吻住了她的额头,十分温柔,像涓涓细流一般。
“没事,慢慢来。”
“蓝香,紫宇,和粉荷公子都对我挺好……教的很多我都学了,不过我觉得我和他们不太亲近,我可以去看看红柳公子吗?您上次罚了他,我想去看看他的伤好些了没,这些师父们中,他对我最好了。”
云镜把头压在他的肩膀上,喘了几口气,淡淡说:“他最近如何?”
“听王娘说,他安静了不少,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大人可不可以原谅他啊……”
炆池还在为红柳求情。
“他的板子不是我打的,罚跪也不是我,你要是去的话就去吧,毕竟他是你第一个师父。”
云镜慵懒地回答,把手从炆池的衣服中抽出来,放开了炆池。
炆池听话乖巧的把衣衫给整理好,俩人的行为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似乎炆池已经默认了云镜会吻他,碰他。
又默认了云镜每次,都点到为止。
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感,不像是主仆,不像是主人与客家,也不像是王爷与男宠,就是那样一种微妙的悬在空中的关系。
没有名分,又得到了彼此的默认。
除了他们自己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中知晓。
这期间,云镜与炆池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自然而然也会为他行了许许多多的便利。
比如,为他添置世界上最好最华贵的衣衫,送了他一套云绫锦的衣衫,这衣衫轻薄柔软,如同水流一般柔顺光滑,虽不着刺绣,却看着华贵无比,穿在炆池身上,更是将衣衫的好处发挥到了极致,恍若谪仙。
比如,炆池一直住在主殿偏苑,他的所有饮食全部都与云镜持平,想要的东西,只需要说一声,库房里面就会给他拿过来。
比如,她曾见到炆池需要自己铺床,自己燃烧炭炉,她便给炆池也配备了下人,是炆池最熟悉的两个下人。
一个叫夏红。
是个女孩,人很漂亮,心思细腻,对他照顾得极为周全。
一个叫小春。
是个男孩,人精干老实,读书的时候就在炆池身边伺候着,所有的粗活累活,小春都能干。
与此同时,还给了炆池左伶侍卫。
左伶右缇两个侍卫,是云镜手下最为得力的两个侍卫,左伶负责守家,右缇跟在身边贴身保护。
不久之前,云镜和左伶侍卫因一些事情起了些冲突,便把左伶调到了西厢去守着,那里是岑玉京的男宠,往小了说那是男宠,往大了说那是岑玉京的心肝宝贝。
这二十几个在岑玉京的府里被升成了一阶位分的男宠,相必都是岑玉京费劲了千辛万苦从各地搜刮过来的,云镜虽然觉得不耻,但也尊重岑玉京的喜好。
隔了些日子,云镜心里面缓和了些,又想着炆池的安危,便把左伶的巡视范围扩大到了偏苑,守着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