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岩走到门外,握住门把手欲关门:“那没办法了,你们还是叙叙旧吧。”
公鸭嗓眉头一扬,嘴张了一半又合了回去,仰着头有些莫名的得意:“算了,也行,你们关门吧。”
藤音静静和它对视两三秒,突然抬腿走到藤阿姨床边,掀开被子拨了拨她的手,一把捉起藏在臂弯里的鸟,朝着公鸭嗓晃了晃,又把老老实实的鸟放回原位,虚掩好被子,接着退回门外。
公鸭嗓嘴角有些抽搐。
藤音摊了摊右手:“更亲密了,那我们关门了。”
费岩在身后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公鸭嗓无奈妥协,跺着脚跟着两人出了门,一路上沉默寡言,安静到费岩以为它半路跑了,回头确认了好几次还在不在。
最后公鸭嗓被它看的不耐烦,语气带着急躁:“看什么看啊你。”
费岩接的很快:“我看我的灵兽怎么了?”
公鸭嗓语气反驳,又狠狠跺了跺脚,在一旁小声嘟囔:“不如变个鸟。”
费岩心不在焉帮腔:“是呢,来去自由的,也不至于非让人威胁堵在房间里。”
一楼一切如初,藤音先去了放病历的房间,百叶窗透进来的光影丝毫未变,依旧没有萧晨的痕迹。
“这里你来过吗?”藤音问公鸭嗓。
公鸭嗓没好气:“梦主来过的地方我都来过。”
“那就行。”藤音大步走到桌子边,拿起放在那里的藤阿姨病历摆到他面前,指着扉页上的“藤怡熙”问道:“念出来。”
公鸭嗓瑟缩了一下,抬头回答:“我不识字。”
“猜你也是。”藤音转头指着墙上贴的注意事项,“这个呢?”
这回公鸭嗓回答的很快:“我不识字。”
费岩问:“他骗人吗?”
藤音摇摇头:“应该都是真话。”
“那情况不太好啊,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说怎么找线索?”费岩问。
藤音笑了一声:“像你这样什么都不做只张着一张嘴问就好了。”
“你……!”费岩噎了一下,想反驳又被自己可怜的一点反思挡了回去,“算了算了,拎着这东西到处都走走不就好了。”
两个人跟在公鸭嗓身后,沿着走廊把一楼走了个遍,公鸭嗓也没什么异常的表现。
“去二楼。”藤音道。
上着楼梯时,费岩悄悄凑近低声问道:“你心慌吗?”
藤音冷着眼看向他,半晌吐出一个字:“嗯。”
“那就好。”费岩长吁一口气,“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刚刚问了英子他都说没有……不对,你俩都是灵兽为什么他没那种感觉?”
藤音有些怜悯地挑了下眉:“谁告诉你和刚刚你说话的是你的灵兽?”
费岩又骂了一句脏话。
到了二楼公鸭嗓的反应变得激烈了起来。
两人领着它从第一间房间挨着试了个遍,直到有一个房间能被打开。
公鸭嗓被推进去时还在骂骂咧咧:“拿我当探测仪吗?”
这个房间分成几个区域,每个区域中都摆放着不同的东西,看样子是按照人来分配的。
费岩推着公鸭嗓挨个试了试,最后停在公鸭嗓明显不想靠近的区域停下。
这里只有一个行李箱和袋子,费岩回头看向藤音,后者抱着手臂一脸平静,费岩叹了口气又转头搜袋子。
公鸭嗓趁着费岩蹲下的空挡扭头想跑,被藤音一把抓住领子拎了回来,按住它脑袋看向费岩。
公鸭嗓带上了哭腔:“早知道把你也搞到那个梦里就好了!”
藤音不冷不热回它:“那还是挺有难度的。”
袋子里有一些洗漱用品和装饰品之类的东西,因为闲置时间太长表面已经积了一层灰,费岩觉得没什么用放在了一边,藤音想起陈喜的发夹,于是把袋子拎过来放在公鸭嗓肩膀旁,果然公鸭嗓已经有了一点瑟缩的迹象。
费岩又把行李箱拉开,里面除了几件应季的衣服外全是各种各样的儿童玩具。
不知是否是放在行李箱内不见天日的原因,每个玩具上干净非常,像是总被抚摸过一般。
“这些玩意有什么用?”费岩丢过来一只玩具毛绒小鸟,“梦主还有什么孩子吗?”
话音未落,公鸭嗓看着丢过来的玩具像被烫了似的尖叫了一声。
费岩吓了一哆嗦,下意识回怼:“这糟心孩子喊什么?”
藤音眼眸微动看向公鸭嗓,它表面很平静,脸却已经吓白了一半。
费岩也注意到,带着歉意问道:“我吓到它了?”
“也许。”藤音道。
出了门公鸭嗓脸色一直不太好,不知道是被藤音紧紧捏住的肩膀太痛还是因为刚刚飞来的玩具。
两人又带着公鸭嗓把剩下的房间试了个遍,但都没能打开。
“上楼吧。”费岩道。
公鸭嗓长舒了口气。
藤音撇撇嘴:“还有个地方没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