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嘈杂的交谈。现场的暂停键一瞬就被瓦解,和倒下那人同桌的客人扒着门框狠按舌根催吐,未被消化的食物的酸臭味逐渐就四散开来,作呕的味道几乎让离了很远我都觉得反胃。
小侦探被毛利赶到一边去了,客人也都被拦在餐馆中不准许离开,虽然确实是看剧一样的巧合,但被污染的空气气味还是让我皱眉,突然就心生了难得的后悔——不应该带着赤司在这天来的,倘若柯南再早点来、在我和赤司吃完饭之前,那就完全是在打扰征十郎的胃口了。
一眼又是三选一的局面,嫌犯就该是和受害人同桌的三位了,也不知道是仇杀还是情杀……又或者是骗保?
这里离警视厅也算不上有多远的距离,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听见了由远及近的鸣笛声,再等等就看见了带队的警官,衣服样式确实熟悉,身材也圆润得具有特点,一眼就是老熟人的程度。
“警视厅的那位目暮警官。”我小声地和征十郎咬舌根,在到来的警察和毛利侦探咨询案发经过的同时挑着讲了些这几位的人物设定作为资料和他闲扯。
赤司听得很仔细,一双眼睛还是往常一样地看着我,却总觉得有种居高临下的被审视感,也许是第二人格和主人格之间的差异,自从第一次从电话的另一头听出语调变化的时候就如影随形的异常,被猛兽注视的感觉。
细想来,他似乎也逐渐向我展示自己的掌控欲,委婉地,就如同我抽丝剥茧般向他展示自己一样。
不告而辞就去往美国的事情也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吧,倘若还只是过去的相处模式,在他日益被精英教育指导到更会掩藏自我之后,我们大概就真的没有结果了。
我太爱他,在此之上就难以做出任何可能让他厌恶的行为了。承认一开始是想过用最极端的方式让他产生斯德哥尔摩式的情结,只是最终是选择了遗弃这一想法。
回想起来倒是不觉得惋惜,反而是感叹的,我最开始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几乎是最疯狂的状态,却始终是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作为“正常人”的底线,小心翼翼地渴望注视他,靠近他,融入他的世界和人生,乃至最终割舍了原初的身躯,只选择成为孱弱的幼儿。
如此想来,此时在暗示般不再刻意掩藏自己最真实变化的赤司,也许就该是和我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