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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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树愣了下，没有立刻重复，或者说，不好意思重复。

哪有自己夸自己很可爱？

而且自己一点都不可爱。

祁淮一直盯着小猫的眼，几乎不眨眼，眼底有笑意，有温柔，还有严肃，像是长辈对小辈的督促，又像是好友对好友的鼓励，更像是恋人对恋人的爱护。

齐小树与祁淮对视，突然地，莫名地，有了分勇气，以及底气，缓慢开口：“小猫很可爱。”

祁淮又轻笑了下，温声：“小猫要相信，小猫很可爱。”

齐小树语速很慢：“小猫要相信，小猫很可爱。”

祁淮道：“小猫不能怀疑，小猫很可爱。”

齐小树道：“小猫不能怀疑，小猫很可爱。”

祁淮道：“小猫很可爱，是祁淮说的。”

齐小树道：“小猫很可爱，是祁淮说的。”

祁淮笑道：“所以？”

齐小树道：“所以？”

祁淮好笑了下，道：“笨蛋小猫，这句不是叫你重复，是我在问你，所以？”

齐小树懵懵地眨了眨眼，然后一脸慌乱，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祁淮道：“很可爱的小猫是完全不用为这种事道歉的。”

齐小树：“……”

几乎下意识地，齐小树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可是，我不是很可爱的小猫啊？

下一刻，又闪过刚刚重复祁淮的那些话，马上愣住。

他下意识的想法，和祁淮的那些话，在脑中不停地打架。

打得无比激烈，硝烟四起，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下来，也根本分不出来胜负。

但是，很快，齐小树听到祁淮又问：“所以？小猫想好答应了吗？”

齐小树：“……”

齐小树看着祁淮，有种想要快点说出答案，然后得到夸赞的冲动，没有多想，道：“小猫要相信祁淮。”

祁淮摇头，道：“不是。”

齐小树有点急，继续道：“小猫不要怀疑祁淮。”

祁淮又摇头，道：“不是。”

齐小树急得有点上脸，脱口而出：“小猫很可……”

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停了下来。

有点羞耻，有点否定，甚至还有点难堪。

怎么可以自己夸，明明一点都不可爱的自己很可爱呢？

祁淮语气浅淡：“继续。”

齐小树张了张嘴，不仅说不出口，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祁淮问：“为什么不继续？”

齐小树低着头垂着眸，没有回应。

祁淮看着小猫毛茸茸的头顶，故意冷着声音：“所以，刚刚果然是在敷衍我吗？”

齐小树立刻抬头抬眸，看着祁淮，惊慌地摇头，道：“没有，我没有。”

祁淮抬了抬下巴，眼皮往下耷拉，明明脸没有变，表情也没有变，但是，瞬间，周身散发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齐小树无意识地缩了缩身体，表情变得可怜巴巴，抿着嘴唇，声音颤抖：“小猫很、可、可爱。”

话音刚落，祁淮脸上的表情立刻缓和了点，勾起唇，扬起一个温和的笑，道：“对，所以是这个，小猫很可爱。”

齐小树已经不敢说别的，更不敢反驳，乖顺地点了点头，近乎急切地附和：“嗯嗯，小猫很可爱。”

祁淮轻笑了下，松开小猫的双手，拿起木勺，舀了一块斑鸠，喂到小猫嘴边，道：“小猫不仅很可爱，还很乖巧，这是给小猫的奖励。”

齐小树嘴唇微颤，缓慢地张开，吃下斑鸠肉块。

小猫已经被自己吓得缩成一团，祁淮担心整个都吞进去，认真地盯着，提醒：“记着吐骨头。”

齐小树确实已经害怕得懵懵的，点了点头，声音含糊：“嗯嗯，吐骨头，我知道。”

等小猫慢吞吞地吃完，再慢吞吞地吐出骨头，祁淮立刻喂了第二块斑鸠。

然后，认真地看着小猫吃，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就把骨头给咽下去。

齐小树全程懵懵的，被喂了大概四块斑鸠之后，才缓慢地回过神来。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大脑还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回忆梳理。

看到碗空了一小半，又看到自己面前满地的骨头，面露了分不好意思，斑鸠本来就不大，拔了毛，掏了内脏，更小，却被自己吃了这么多……

齐小树小声道：“我够了，你吃吧。”

祁淮想说什么，齐小树打断：“我想吃肉汤泡饭。”

祁淮知道小猫是在顾及自己，但是，食物就这么一点，确实得两个人分着吃，不然，全都进一个人的肚子，另一个人的身体早晚会出问题。

所以，祁淮没有客气，更没有矫情，把剩下的几块斑鸠全吃完。

之后，两个人又你一口我一口，把半碗糙米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