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角离余遂很近,隔着一层轻薄的衣衫,似有若无地点碰着他的胸膛。
余遂的眼神顺着书籍一路爬到许希林白皙干净的手上,定在她捏着书的白里透红的指尖上,眼里的慌乱紧张不再,只剩无法自抑的欲望和渴求。
许希林捕捉到他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攻击性,眉头微蹙,眼眸发暗,语气冷了些:“不要吗?”
余遂猛然惊醒,迅速收敛情绪,恢复冷静,抬手接过书:“要。”
许希林自然知道一个像幽灵般跟踪自己喜欢的人的人,不会是一个多正常的人,在感情方面极大可能比一般人极端,她从不否认这种极端对她很有吸引力,但前提是一切得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显然,就刚才的情况来看,余遂的感情目前看来就像个没经过驯化的野兽,强烈但不受她控制,给点刺激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饿兽,一副要将人吞吃入腹的模样。
她收了逗弄的心思,恢复以往和他相处时的惯常态度,扬了扬手里的书:“你自便,我要去学习了。”
说完,便在阅读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消片刻,她瞥见余遂也坐下了,与她之间隔了好些人,视线也没往她这儿看一眼,像是特意告诉她,他的行为跟她半点关系没有,不管她今天在不在这儿,不管她看没看见他,他都是要在这儿坐下看书的。
许希林被他欲盖弥彰的行为惹笑了,下意识的。
但很快,她习惯性的思维模式让她生出一丝茫然和疑惑——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从来不说呢?
如果不是裴简言告诉她,按照上辈子她和余遂的相处模式,他们在感情方面永远不会有交际。
与她而言,未曾听到过,未曾看见过,未曾感觉到的情感,那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如今,有什么不一样呢?
余遂表现出喜欢她了吗?
跟踪?可跟踪都是裴简言告诉她,她自己主动验证发现的。
撞见她时的慌乱紧张?这也是她先在心里植入“他喜欢她”这一信息后,她才会特意注意到的。
被她逗弄后迸发的欲望和攻击性?这不也是她主动挑起才有的反应么。
她要是不主动去发现,去挑弄,那他对她的情感不还和上辈子一样——不言不语,无声无息。
许希林对似是而非的东西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在感情方面尤甚。
她要余遂说出来,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