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林说这话,本意是给余遂点甜头,安抚一下他,可在余遂听来,却是一种威胁。
只见他急促的呼吸骤然停滞,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面上茫然,了无生机。
见他这副模样,许希林知道他又擅自将她话里的意思饶了两个弯,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不耐烦,而是无奈和好笑。
她脸上扬起笑意,语气是无可奈何的打趣:“我现在跟你说的所有话都是字面意思,但如果你非要做阅读理解七想八想,那我不如大发慈悲合你一回心意,按你想的做吧。”
“我没想!”她话音还未落,余遂便下意识立马接话,说完以后才觉得自己急迫的样子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继而强装镇定僵硬地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一遍,“我什么也没想。”
“那你的手还在抖什么呢?”许希林呵笑一声,低眉睨了一眼他垂在身侧的手,盯着他问。
她的话让余遂下意识握拳,手想要往身后藏,藏到一半意识到现在的情景,又生硬地收回身侧。
这一套动作下来,使他整个人就像个提线木偶,许希林的话语就是那一根根牵引绳,他只能因她的话语而动。
许希林被取悦到了,她不得不承认,比起总是一副冰山脸的余遂,破碎的、脆弱的、惶恐的他,真的很能激起她的欲望,很招她的喜欢,她都不想继续跟他生气了。
毕竟,激怒一只猛兽简单得很,驯服——说好听点安抚住它,更让人有成就感。
许希林心情松快,话语间没了刚才的严肃和攻击性,不紧不慢地浅笑着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人不喜欢麻烦。”
“你说过。”余遂哑声回答。
“喔?是吗?”许希林茫然,完全不记得自己跟余遂说过这话,不过她也不在意。
“就前天晚上。”余遂声音沉冷,含着一丝隐秘的失落。
许希林立马就想起来了,她也听出了余遂的小情绪,但她现在并不想纠结这个事,也不觉得自己忘了前天跟余遂说过的话是什么大事。
因此,她直接忽视了余遂的话,说:“刚才那种情形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麻烦,记住了吗?大学霸。我直接告诉你错误答案了,以后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了,我不喜欢跟一个怎么都教不会的笨蛋来往。”
说完,许希林迎着余遂黑沉的视线,等着他的回答。
几秒钟后,余遂低声答道:“知道了。”
许希林脸上立马漾出笑意,很满意,随即说:“那我们就快走吧。”
说完,她就加快步伐朝队伍赶去,一眼没回头看,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余遂会跟上。
果不其然,在最初片刻的死寂后,身后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