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次的阴影,他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不像现在激烈疯狂,而是同君子般,矜雅开拓,斯文鞭挞,充满美感。
虽每次都不留余地,危珈也只以为他是隐忍了一个月。
现在看来,他好像在藏着自己,如今才逐步显露出来、不可自抑的豪夺欲。
她扶着腰,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琅津渡从衣帽间走出。人换了一身修身定制的高级西装,昂贵的面料,戴着白玉婚戒的手调整着领带的位置,好像要出门。
危珈看了一眼,领带是她买的那条。
但是,凭什么!
每一次他都神清气爽,跟个没事人似的!
而她却辛苦万分!
看到她后,他走过来,手放在她的细腰上,“不舒服吗?”
狗男人。
好像她腰疼跟他没关系似的。
“森淼什么时候走的?”
她应该打电话问一下来潇的,现在都中午了,再打电话像什么样子。
“凌晨一点多。”
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看到所有的玩具都不见了,一楼井井有条,恢复如初。
琅津渡在她身后说,“玩具都让景知溯带走了。”
“哦,反正给森淼买的。”虽然养着小孩挺累的,这么一空,还挺寂寞的。
到楼下后,琅津渡跟她说,“我要去公司开个会,晚上可能回来的比较晚,不用等我。”
谁要等你。
虽然是这么想到,但危珈跟着他往门口走,“那你路上小心。”话音才落,她看到靠近玄关的地方,她给森淼买的小汽车还在那里。
“这个怎么没让森淼带走啊?”
琅津渡清落道,“我看你喜欢,就留下了。”
危珈:“……”
真想跳起来捶他!
***
危珈这周上班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中午去13楼的时候,遇上了张跃忻。两人虽然见面不多,但总能聊两句。
张跃忻今天的心情像是很好。危珈问她,“什么事啊,心情这么好?”
张跃忻笑说,“这周我爸妈来。暑假过去了,现在人少。我正好带他们看看靖洲城。”
危珈笑说,“那可真好。”
她听说,吕成业的项目几乎都掉了,成了律所的笑柄,身边人的日子都好过了。
浅聊了几句后,危珈回到楼上。最近他们又接触了几个新案子。下午开案件研讨会时,其中一个见网友后自杀的案子,温雅很犹豫要不要接。因为一审已经判了,原告败诉,现在又没有新证据,二审改判的概率很小。
“昨天我路过北泰大厦的时候,还看到原告方的家属在拉横幅。现在网上的舆论挺大的,处理不好可能对我们团队会有影响。”于子龙说道。
“行吧。”温雅还是犹豫,“我再考虑一下。”
大家散会离开。
没一会儿,温雅从办公室出来。过来跟危珈说,“你跟李par熟吗?”
危珈眨了下眼睛,“是李良玉律师吗?我们没说过话。”
“那就奇了怪了。”温雅给她转述原话,“李par在南泰大厦有个办公室,这两天刚成立。他让你把律所执业材料和营业执照给他送过去。”
危珈也很奇怪,她跟李良玉从未接触过。不过李良玉跟吕成业算是合作伙伴,该不是因为吕成业的原因,李良玉要提点她吧?
-
危珈把车停到南泰大厦楼下,打开车门,便感受到了靖洲九月的热风。
危珈将车门锁上,正要离开时,便听到不远处一阵争吵声。隔壁北泰大厦门口,两个保安拉着一个中年妇人。
保安:“你们说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楼上上班了。”
“我就不信工作日他们不上班。我要找他们老板。”
保安:“你们找老板有什么用?跟他们老板又没关系。你们报警处理。”
中年女人身边还跟了几个家属,他们手里举着白板,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XX科技公司卓演杀人偿命】
另一个手里举着一个男人的照片。
危珈看着名字和照片,是温雅正在犹豫接手的跳楼案原告家属。周围已经聚齐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危珈没多围观,带着文件走进南泰大厦。
电梯一路上到10楼,走到10楼律所办公室门口,发现大门紧闭,没有人在。危珈正想给李良玉打个电话时,李良玉的电话先一步打来了。
李良玉:“危律师,你到了吗?”
危珈:“我到了。但是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
李良玉说,“我在见客户。你送来18楼的mistwood餐厅。”
“好的。”
电梯上到18楼,从电梯间出来,跟下面的办公区不同,这里视野开阔,有两三家西餐厅,环境高雅,就是人比较少。
危珈问了前台的人,服务生带她到一个包间门口。
危珈皱眉,正想直接离开时。服务员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危珈抬眼,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危珈垂目哂笑了一下。
她进门后,把文件袋交给李良玉。
李良玉站起身,双手接过危珈的文件。十分尊敬的说,“危律师,感谢您送来。”
危珈冷漠道,“就别这么客气了吧,李律师。”
李良玉脸色一僵,但什么话也没说,退出这个房间。
“你没看到我们吗?”坐在主位上的是景老太太。比起七十五岁寿辰那天,气色差了许多,但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庄纤曼在旁边温声说,“侄媳,你要先问候奶奶。”
庄纤曼的旁边是景老太太的大女儿景筝贝。是位珠光宝气,光彩照人、保养十分良好的贵妇人。
危珈弯唇,扬起一个笑容,大方地喊人,“奶奶、大伯母、姑姑。”
她喊完到一旁坐下,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奶奶,我今天是给李律师送文件的。肯定要先把材料交给他。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
老太太看着她,木着一张脸,没有笑容。对于七十五岁的老人来说,景老太太是很显年轻的,皮肤虽有皱纹,但皱纹不深,也没有医美痕迹,可以说是保养的很好。
只是景老太太从没笑过,永远都是肃穆的一张脸,像宗族祠堂前青铜器上的饕餮纹,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亲近。
景老太太审视了她一会儿,“这就是你的工作?”
危珈点头,“对啊。”
景老太太轻哼了一声。“当个小助理,跑前跑后跑腿送材料。就是你口里说的价值?”
危珈好声解释,“律师的工作就是琐碎的。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实习生,跑腿也是应该的。”
景老太太沉着眸子看着她。旁边庄纤曼笑着开口,“侄媳妇,别跟奶奶这么说话。奶奶一个长辈,就是问问你的工作。”
危珈奇怪,“大伯母,我就在跟奶奶说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你不要误解奶奶的意思。”
景老太太也看了庄纤曼一眼,庄纤曼收了收笑容,“我多话了。”
景老太太又问她,“你准备将这份工作干多久。”
危珈:“奶奶,工作自然要干到退休。”
“干到退休?”景老太太深沉着脸说道,“景家要是缺律师,不需要找你。有大把的律师都会抢着来景家工作。”
“您说的对。”
景老太太道,“津渡现在是整个景家的话事人,责任和担子都很重。你是她的妻子,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吗?”
危珈抬起脸,是有点不知道。她问道,“我该怎么做?”
景老太太对于她的问句有些不满,眉头轻微起了点皱痕。
“你虽然在国外读了两年书,但我们景家是中式的传统家庭。可别想用西方那套在景家处事。”景老太太撩着眼皮,说到这后才瞟了危珈一眼,“虽然我不满意你,但你毕竟是津渡选的,是景家的儿媳。那我就不可能对你现在这种生活方式坐视不理。”
“津渡以后担子会越来越重,他应对集团和外界的事已经足够了,你不能给他拖后腿。”
危珈:“对,谁也不能给谁拖后腿。”
景老太太沉默地看着危珈,知道她是在装糊涂,神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