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羿递给萧芸一个眼色，萧芸做了些思想斗争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你…喜欢她吗？”

“喜欢啊。”林洛瑶几乎脱口而出，她是真的喜欢她。

这让林羿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来，轻咳了声，林洛瑶也意识到这个喜欢好像表达的不太对，或者说她不应该喜欢黎潇，就特意补充道“她叫我宝宝，对我这么照顾，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林羿松了口气，萧芸到满脸轻松，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应该。

“瑶瑶，过完年你就该收敛一些了。”萧芸一步步的升入话题——接受治疗。

“我这还没出国怎么不算收敛？”林洛瑶吃饭慢，还在边吃边说。

林羿喝着茶不淡定的问：“怎么？你还想出国？”

萧芸撇了林羿一眼，继续跟林洛瑶说：“昨天喝过酒？”

“消息挺灵通？”林洛瑶感觉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侵犯，讽刺的说。

“可不嘛？小小年纪喝多了怎么办？好在是跟青淼喝的。”纪家的司机会向林家汇报每天的情况，那天既然林洛瑶也在就一并汇报了，至于喝酒，主要是因为酒味太重司机还是有觉悟的，所以纪清炀就跟林羿提了一嘴。

“还有个事。”萧芸一转刚刚略带教育的语气用了比较亲和的语气说：“之前跟你说的治疗方案你考虑过了？”

林洛瑶夹菜的快递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动作有些僵硬的送到嘴里，林洛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问题，她放下了碗筷，林羿没有看她，萧芸也没有刻意看她。

林羿陈述着“当时…你说，剩下的九十多天时间…想自己在这个城市转一转，你说你那儿也不去，你说你觉得这一年来空虚了许多，你说想好好回忆一下这个城市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你长大了，所以我答应你了，可…现在已经13天了，前几天公司出了些问题没能来看你，你一直跟黎潇在一起，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林洛瑶沉默着低头不语，萧芸又补充道“如果在医院接受着治疗，你也可以出去玩，只是不能过夜，总归…”总归那天来的时候，成功的几率会高一些。后半句她迟迟说不出口。

林洛瑶面无表情，缓缓开口“过完年再说，我会考虑的…行吗？”

萧芸知道再说只会让所有人都难受，就提前离场了。

萧芸走后林羿抬起头看着林洛瑶说“瑶瑶，这些年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跟对不起你妈妈…我总以为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幸福，我知道我错了，我很早就知道错了，可我没办法挽救了，无论这些年你恨我这个爸爸做的不够好，还是因为别的恨我，最后这些天我都会尽可能陪着你，爸爸这辈子唯一的奢求就是你妈妈和你，我真不希望到头来…一场空…”他声音颤抖了些。

林洛瑶眼前朦胧了些，林洛瑶能不恨林羿吗，她对父爱的概念只有钱，这些年都是这样，但她也知道林羿也有苦衷，她会为林羿找借口开脱，但也逃不过她对林羿不称职的标签。

“你还有萧芸不是？”尽管她眼含泪光还是抵不住嘴硬。

林羿嗤笑了声：“傻孩子，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不说了，咱们好好过个年。”

“嗯，那我先回房间了。”林洛瑶说着就离开了。

林羿还坐在原地，茶杯里早已空了，他还是端了起来，送到嘴边才发现，林羿怕什么呢？

林羿怕照顾不好林洛瑶，怕宋雨恨他，怕林洛瑶恨他，怕林洛瑶真的回不来。

林羿心里一直重复着为什么偏偏黎潇是个例外呢？林羿不怕黎潇伤害她，怕的是重蹈覆辙，怕的不是过程，是结果。

林洛瑶原本打算在这个城市转一圈，不用去更远的地方，就好好看一看这个生活了很久地方，但…她好像喜欢上了黎潇，这个喜欢是离不开，是念念不忘，是下意识，是无条件的信任。

尽管是喜欢，尽管是真心喜欢，她应该做的只有远远看着，她怕她不喜欢她，她怕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心里只有无限的矛盾。好在现在她知道至少黎潇不讨厌她。

林家因为林羿和萧芸都回来了的缘故也多了几分“家”的感觉。

黎潇知道林洛瑶没有因为那天的冲动而讨厌她后，状态变回从前那样，家里也没看出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