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苏撇嘴,“我那是出于愧疚之心。”
想到这邵苏又道:“听见没,邵哥人在天仙,不可高攀。”
穆时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点头,“是,你都是天仙人了,我哪敢造次。”
邵苏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笑了会儿。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鼻子堵住,打了个喷嚏。
“冻着了?”穆时问。
邵苏想也不想直接否认,“这个天气能感冒?况且我都快一年没感冒了。”
穆时笑了声,“过两天就是篮球赛了,你们外语系第一场和谁打?”
邵苏揉了揉鼻子,瓮声:“不知道,我不管这些。反正打谁不是打,除了外语系的都是对手。”
“到时候让让我?”
“要脸吗?穆少爷?”
穆时眼睛弯起,“不要。”
邵苏哼了一声,“再说吧。”
走路时穆时能时不时碰到邵苏的胳膊,几次过后,他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有点冷?”
咬着吸管的邵苏懵了一阵,感受了下温度,“不冷吧。我没感觉啊。”
穆时抬手掌心感受了下他胳膊的温度,“你挺凉的。”
邵苏也摸过去,蹙着眉:“还好吧,可能是你火气比较大。”
穆时:……
“嘴硬的人都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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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严严实实包裹着被子的邵苏爬起来,吸了吸鼻子,又反复回味着这句话,没忍住骂了一声。
正在下头给他倒水的李卓然吓了一跳,“你都生病了还找力气骂我呢?”
邵苏摁着自己的鼻子,“没骂你,倒好了没?”
李卓然将杯子接给他,“我听你这声音有点严重啊,我去给你找点药吃吃吧?”
“就这点小感冒明天就能好了。”邵苏喝了口水后把杯口对着鼻子,热气熏得他鼻子终于通了点,“睡一觉你邵哥明天就又生龙活虎的。”
李卓然翻箱倒柜,找了个感冒药放在他床头,“记得吃。我妈说了,人一年必得发烧一次的,说是让身体里的毒气给排出来。”
“闭嘴。”这声带着浓厚的鼻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李卓然不听,“亲,这边真诚建议你把药吃了哦。”
邵苏裹着被子,不以为意,“我们那边都是闷着出一身汗就行了,哪那么娇气。”
“大哥,你这是感冒,不是发烧。”
“有什么区别吗?”邵苏问。
李卓然:“……”
到了后半夜,邵苏懵懵睁开眼,先是感到喉咙疼,咽个口水都疼,接着是两鼻子不通气。他坐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着脸上有点烫。
“艹。”无声骂了句。
邵苏不敢相信在这五月末的天他还能发烧,拿出手机看了眼温度,又骂了声。
33度的天发烧!
有病吧!
次日一早李卓然下床的时候发现对面铺子的人拱起一个弧度,他叫了声,“邵哥,你不起床吗?”
邵苏从被子里露出头来,整个脸通红一片,“帮我请假。”
声音又哑又嗡。
“卧槽,你咋了这是?真发烧了啊?”李卓然走上前几步,摸了摸邵苏额头,“这么烫,你这烧多久了?”
邵苏扯开他的手,“帮我请假。”
“诶诶,知道了,请假请假。咱去趟医务室吧,我瞧你这样还挺严重。”李卓然劝道。
“不去。”邵苏拒绝,“我太累了,半夜吃了你给我的感冒药,现在只想睡觉。”
李卓然从下头接了一大杯水放在他床头,“你多喝点水啊,我这就去给你请假,过会儿再给你带点粥回来,我要回来再不行咱就去趟医务室啊。”
邵苏被他吵得头更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李卓然出了寝室直奔食堂,买了一碗青菜粥想着赶紧先送回去,在路上遇到了陆柯酩。
“诶?你邵哥呢?今儿你俩怎么没一起走。”陆柯酩问。
李卓然心里头着急,一边往前赶,一边道:“神仙下凡往往肉|体上都要受一些折磨的。”
陆柯酩:?
“啥意思?”
“意思就是我邵哥病了,发烧了,现在就需要我这位小天使去解救一下。”李卓然匆匆和他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啊,我还得给他请假去。”
陆柯酩目送着,掏出手机打了电话,“早啊。”
电话那头的人说不上有多热情。
“我这有个消息你听不听?”陆柯酩继续道,“你的小苏公子好像发烧了,看样子还挺严重的,你……”
没说完,手机里头只剩那长长的“嘟——”声,
陆柯酩:“艹。”
宿舍的门开了关,关了又开。
邵苏窝在床上,呼出的气热乎又潮湿。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又被人摸了额头。本想往后退,却被伸出的手带过来的味道给迷住,本就发昏的脑袋更是迟钝。
脑子昏昏沉沉,有什么抵着嘴唇,邵苏眉头直皱,“唔”这哼了一声。
“听话。”
好听的声音响起,“把药吃了。”
依旧闭着眼,邵苏微微张开嘴将那药吞进,又有吸管抵来。
“喝点水。”
咕噜几声,温水从嗓子眼里滚过。
邵苏侧了侧头,不适地咳嗽几声,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睡吧,我陪你会儿。”
穆时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