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南岛,焕发不同于白日的生机。
去的夜市在海边,晚九点左右,正是热闹的时刻,走在干净秩序的摊群其间,还能听海浪的声音,天际里跳跃着缤纷的焰火,照得这处人间烟火之地,越发的热闹璀璨。
色彩斑斓的夜市,空气温热咸腥,充斥着美食的鲜香,行人游客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在小摊上驻足,购买特色美食。
“这里的海鲜好便宜!水果也便宜。”吃着鱿鱼串的何娜感叹,“以后退休了,好想在这儿定居!”
沈辛正在按照导航找去平台推荐的那家烧烤店,根据导航的箭头转了好几次,才决定方向,还有六七百米距离。闻言附和道:“不错的想法。”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一路上左看右看好奇的Marlene,此时皱了眉头,探向一个摊贩小车上的食材,看清那分明的虫体时,顿时捂住嘴,有被恶心的征兆。
“蚕蛹,试试?”老板娘带点逗弄外国人的语气,用牙签插了一只蚕蛹递给Marlene。
“oh!”Marlene顷刻间后退两步,嘟嘟囔囔用母语骂了两句。
那老板娘也听不懂,见她害怕面上竟得意一笑,用不标准的英语拼凑了一句,“亚米亚米。”
何娜笑着把Marlene拉走。
寻得一家烧烤店,餐桌外摆,红黄两色的椅子整齐排列,宛如军列队井然。气氛松弛安适,顾客很多,多是年轻人,喝着酒,聊着天,调侃嬉笑,并配以冰啤酒。
她们点的烧烤不多,酒倒是点的不少。
Marlene喝酒很猛,啤酒更是小菜一碟。
或许是夜风太舒适,她也不免放松,陪着Marlene喝了很多。玻璃大杯,喝完了又倒满。
Marlene在酒精的催发下好能聊,说太平洋对面的事,说自己的青春岁月,说自己无疾而终的暗恋,以及一段失败的婚姻……
故事挺跌宕起伏,她情绪起伏也挺大,举杯邀沈辛碰杯,沈辛由着她,不免越喝越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只是微醺醉意了。
时间已过十一点。
何娜吃着羊肉串,一脸担心地看面前两位,思索着要不要叫停。一贯以女强人示人的Marlene哭了起来,两行眼泪流过脸颊,挂在下巴上,说自己想回家。
沈辛迷迷糊糊地点头:“现在就回,现在就回,走。”说罢,真就起身拉着Marlene往外走。
何娜猝不及防,大喊:“哎,不是!”
赶忙叫来老板结账,将座位的包包物品随便抓起,朝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跑去。
两个喝醉的人。
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一味地乱走。
当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她们迷路了,看见烟火便着烟火的方向寻找,走到了海滩上。
海面波浪起伏,光滑如镜,她们牵着彼此,随性地坐在沙子上,躺下来凝望眼前这片被傍晚烟花笼罩起来的天空。
何娜在几步之遥处停下来,没去打扰她们的宁静。
不到十分钟,她们似乎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
何娜干净掏出手机,打算打车回去。
“不用打车了。”
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何娜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皱霖!
何娜猛然回过头,看见那尊贵的贵公子傅宗弈,正从后方走来,目标明确地朝躺在地上的人走去。
“你们怎么会来这?”何娜对他们瞬移的速度表示惊诧。
皱霖皱眉调笑:“总裁夫人在这儿不是吗?”
远处,傅宗弈走近后,先是居高临下地站在那看她好半响,才将身上大衣脱下,盖在沈辛身上,健硕粗壮的臂膀将她抱起来。
路过两人时,不忘吩咐皱霖:“把她们两个送回酒店。”
皱霖不敢瞥他怀里的女人:“好的,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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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沈辛醉得毫无意识,唤一声不醒,多唤一声就皱眉闹性子。被傅宗弈抱坐在自己腿上,脸无意识贴着他胸前,脸颊绯红,蹙着眉,看起来难受。
巨大的体型差令她柔弱无骨地摊在他怀里,满满入怀。傅宗弈手揽在她腰间,单单一只手就握住她细腰,触感柔的不可思议,傅宗弈不禁加重力道将她按向自己,埋头在她颈窝,呼吸间尽是酒气。
送回酒店,怀里人身上躺了沙滩有沙子,直接抱回沙发上。她喃呢一声,翻身睡去,留给他一道背影。
傅宗弈看笑了,喝醉了倒对谁都无防备。
拨通酒店客房服务,让送汤上来。不细心点,明早头疼了怎么办呢。
接着,他又考虑到她红着脸,身上气味难受不舒服,又去浴室给打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给她擦脸。
她脸又红又烫,傅宗弈手法极轻,始终屏气静声,没伺候过人,但也知道姑娘家皮肤嫩,力道重不得。
不时停下来,看她一眼,他一直知道,她很漂亮,可此刻……傅宗弈目光停在她饱满湿润的红唇上,鬼知道他需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吻下去的冲动。
不能这么做。
他当然知道自己还没被她全然接受,趁人之危的话,她明早怕是要气了。
或许是温度太高,她并不舒服。
当他把毛巾挪到脖颈处时,沈辛开始抗拒着喃呢:“不要……”
用手推开毛巾,又抬起胳膊挡在颈部,不让他碰了。傅宗弈神色温柔下来,握着她的手移开,继续给她擦拭。
“擦了会舒服点,听话。”嘴上温声哄着。
她仍躲避着,声音委屈:“弗雷德,不要闹了……”
那只手忽地停在那里。
先是一阵茫然,直到意识到那个陌生的名字,在此刻当下,被她叫出来,太过亲密,他俯身撑在她上方,低头去盯她的眼睛,满脸的危险:“说什么?”
“不要。”炽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她偏了脸。
她喝醉了,是该耐心点,他平复自己安慰自己,明天再说吧。可……这个被她如此亲昵的唤出声的名字,不被他问出来的话,他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傅宗弈心一狠,沉冷着脸,掐着她下巴抬起来,“你叫谁?”
力道重,她被掐得出了印子,她偏躲也躲不开,水花打湿了眼睫,无奈又可怜地低声嘤咛着。
“听话……乖一点好吗?”
“我……太累了,不想哄你。”
不过是迷迷糊糊的两句话,傅宗弈眼眸更暗沉几分,另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死死按在沙发扶手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指腹划过她唇瓣,“我是谁?”
察觉到危险,沈辛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就连仔细辨认片刻也尚不清明,“弗雷德里——”
就那么在他面前说出了这个名字。他像被扼住喉咙一般,呼吸都开始困难。
话没说完被抬起下颌,强势的唇贴上去,没有丝毫的温柔,更无技巧可言,只有惩罚。
他为一个名字燃气了妒火。
也乱了心。心里生长了酸涩难言的感觉。
她无辜。
但也得承受他的妒火。
谁让她非得把他错人成外面的野狗呢。
沈辛感到疼了,捏起拳头捶打男人的肩膀和胸膛。
可那小打小闹的反抗,对他来说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