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只是觉得在大家面前这样单方面公开关系可以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但我不是那些被爱情糊住脑子什么也不懂的纯情少女,在我这里,自我、理智和尊重比爱情宝贵的多,更何况,我们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可可,我、我真的……”
权志龙着急的想解释什么,可“爱你”两个字久久不能说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这两个字比他想象中的更沉重、更具责任感。
特别是那个人变成夏可,那个柳明河口中因为怕失去爱而不敢爱的夏可。
每一份爱情都有有效期,他肯定现在自己爱着夏可,他恨不得现在就和她结婚,可他不敢保证自己永远爱着她。
当爱情消失的时候,他能保证自己不伤害她嘛?
看着权志龙怔愣的表情,夏可反而放松下来,她低头一笑,声音飘忽中又带着不解,“权志龙,我们才认识一个月,我们甚至都不够了解彼此,这样也能产生爱情吗?”
那或许只是一种虚幻的情感刺激和满足,就如同她的父母,当激情过去后,留下的是一地鸡毛和混乱。
她裹紧外套坐上副驾驶,脸上神色莫辨,忽而,她偏头轻声对权志龙说:“欧巴,送我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阿拉搜,欧巴送你回家。”他仰头几秒用手背压住眼睛,然后转头对夏可微微一笑,将汹涌的感情和情绪压进黑沉沉的眼底。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的有些可怕,权志龙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乍现,仿佛在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将车驶向另一个熟悉的方向。
终于熬到门口,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下车,还意外的看见了蹲在楼下的艾徳。
“hi,可可…我…今天做了些蛋糕,你喜欢的芒果味,所以给你送过来。”
艾徳穿的有些单薄,看样子在外边等了蛮久,耳朵鼻子冻的通红。
夏可有些感动,艾徳总是这样,把她当成亲妹妹来照顾,不像某些人。
她打开门打算让艾徳进去热火一会儿,默默跟在她身后护送的权志龙窜出来一把勾住艾徳的肩膀,“我送艾徳回去吧,一会儿把车给你开回来,你忙了一天,早点休息。”
“...嗯,那你...注意安全,慢点开车,还有艾徳,谢谢你的蛋糕,下次请你吃饭。”说完她握着门把手,黑亮的猫儿眼静默地望着权志龙片刻,然后果断的关上门。
“Em……,这就是你电话里表现得...亲密关系?”注意到两人的不对劲,艾徳甩开权志龙的肩膀嘲讽道。
然后他大步坐上车,片刻后探出脑袋对呆立在门口的某人说:“come,不是说送我回家吗?走吧。”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可浑身瘫软的跌坐在门口,夏大宝叼着玩具哒哒哒的跑来,似乎也看出来铲屎的心情不佳,它把玩具放下,不顾自己一百斤的体型强行将毛茸茸的身子挤进夏可的怀里。
夏可紧紧抱住它,脸埋进狗子软乎乎的毛毛,就这样僵硬的坐了半个小时。
“陪我睡会儿吧。”她摸着狗子的头起身走进卧室,眼眶微红。
送艾德回去的路上,权志龙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车窗支在窗框上。
“我猜到你们会这样。”艾德翘着二郎腿闲适地靠在后座,嘴角的笑意可以被准确的解读为幸灾乐祸。
“你想说什么。”他挑眉,从后视镜看了眼艾德。
艾德摊手,心情甚好的整理自己的发型,“我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做,你会搞砸这一切,而我,只要在合适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就行。”
本来他还以为权志龙是个劲敌,毕竟从没有异性能比他更靠近夏可的生活,现在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个人的偶像魅力。
温水煮青蛙虽然要用上足够漫长的时间和耐心,但他也能让夏可对他建立足够的信任,而信任,是夏可对感情最缺乏、最没安全感的部分。
“我到家了,谢谢权先生专程送我,希望,还能有机会见到你。”他关上车门,站在车外毫不避讳的对上权志龙警告的视线。
对视间,两人眼里都能清楚看到对夏可的志在必得。
艾德取下围巾率先转身,他已经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不甘心的追求者身上,与其耗时间在这种无聊的示威中,还不如做点夏可喜欢吃的中餐,明天可以给她送过去。
权志龙也没把艾德的挑衅太放心上,一个追求了好几年还不敢表露心迹的怂包,不值得他费心。
他调头回夏可家还车,车子停到小区门口迟迟没进去,夏可说的那些话一遍遍回响在他耳边,同时又让他响起柳明河隐晦的告诫。
“该死!”他恍然大悟,双手重重拍在方向盘上颓废的低下头,夏可的一句话远比那个美国人的一百句话杀伤力大。
柳明河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莽撞、急切的对待两人的关系?忽略夏可的感受、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愉悦中。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心中问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搞砸了一切!’
不想正视自己对夏可的感情时就躲去日本,想通了就一厢情愿的接近她、逼迫夏可承认她也喜欢自己。
把自己无往不利的泡妞经验用在真心喜欢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身上,还期待她回馈自己同样真挚的感情,权志龙,你可真是太自信了。
可他还是不想放弃,32岁的权志龙无比清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爱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