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庞浮现出浅淡笑意,眉眼柔和下来,连空气都能因为其变得轻盈。
“你先好好养伤吧,”邬也说,“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祁乐这种幼稚的约架行为让邬也久违地接触到了来自同龄人的真实与纯粹,这是他过去一年里跟着荣越去各种迷乱的派对、下雨天撑着黑伞参加父母的葬礼以及昨晚被荣傅压-在身下侵-犯时都不会有的感受。
但这才应该是他十九岁的大学生活。
不过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祁乐,邬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比如祁乐痴迷怔愣的眼神,但他现在更愿意认为这是不成熟同性对弱者无意识施加的羞辱。
而不是真的像荣傅那样……对他产生了索取掠夺的情感,恶心至极。
邬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Omega信息素正在悄无声息地催化着身边的人。
他们会对他的信息素上瘾,再对他产生欲-望,最后分化成Omega无法拒绝的Alpha。
侵-犯他。
祁乐和李思锐都盯着邬也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邬也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是消息提示,荣傅之前跟他说会在二十分钟后过来。
“我要走了。”他说,声音比平时略微紧绷。
病房门轻响起“笃笃”的敲门声,高大英俊的男人随后走了进来,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西裤,袖口挽起,露出小臂处紧绷的肌肉线条,搭在邬也肩上时,两人体型差距太明显——邬也的肩膀几乎被完全罩在男人的手掌下。
像野兽扼住猎物的喉咙,李思锐想。
“来接我家小朋友回家,”荣傅微微笑着,眼睛却不带一丝情感地打量这两个年少的男孩,“小也还在生病。”
李思锐展开讨喜的笑容,面带局促地问好:“荣叔叔,好久不见,您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
平心而论,荣傅气度不凡,看起来确实比真实年龄要少个四五岁,但李思锐此刻这句话,就连祁乐也听出了阴阳怪气之意,他疑惑地望向好友,发现李思锐双拳紧握,居然在紧张。
至于吗?祁乐想,邬也又不是荣傅的女儿,会让荣傅提着刀把他们这样大的男孩赶离邬也身边。
荣傅也确实一笑置之,连轻视都不曾有,将邬也揽进怀里就带着离开,根本就没将两个男生当成回事。
只是离开病房,被邬也推开后,荣傅的脸才沉下来,低声道:“小也,你还是离李思锐远点吧。”
“我原本以为认识些背景深厚的孩子对你有好处……但李思锐还是算了。”荣傅说。
他有打算好好培养邬也。
邬也转进伯明顿学院,其实是荣傅的决定,他想让邬也享用更好的资源,与上流社会的新一代结交,真正地融入贵族阶级。
虽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荣傅心思不纯地想将邬也养成自己的小妻子,但他并不会把邬也圈进金玉浇筑的牢笼,即使对他来说,囚禁邬也轻而易举。
“你的气度这么小吗?”邬也讥讽道,荣傅不说为什么,真像被李思锐用年龄刺到了似的。
显然那不是原因。
因为邬也被荣傅从医院带回公寓后,男人不顾他的反抗,又将他压-在了床上。
“别闹……宝宝。”荣傅轻松制住邬也的双手推至头顶,和昨晚完全相同的领带绑法,他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副手铐。
邬也看见那套银光闪闪的桎梏用具,瞪大了眼睛,气愤与惊恐在脸上交织出一层薄红,他对男人无-耻的认知一天天刷新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