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结束,黄帆和周凯去了厕所,李嘉树无所事事干脆在于晓旁边坐了下来。而此时的于晓正盯着面前这台老虎机出神。
忽然,她面前多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纤细修长。是李嘉树的手。他的掌心躺着几个硬币。
“哝。”
于晓思绪游走在外,脑子不知想点什么鬼使神差地将手盖了上去,刚碰到他手就触电般倏地收了回去。
她一脸惊愕,我在干嘛?
李嘉树倒没在意这个小插曲。
“不玩?”
于晓实话实说:“我怕输。”
李嘉树有点不屑:“才几个钱。”
于晓眼珠子一溜,小心翼翼试探说:“那要是输了我可没钱还你。”
李嘉树歪着脑袋一脸‘你到底有多穷’的模样看着她。
“成,输了算我,赢了算你。”
话毕,于晓猛地想起那个早晨,少年底气十足的那句‘不会亏待你’的。
厕所出来的黄帆在吧台抽了根烟,当他视线瞄到那两个挨在一起打老虎机的人时不由地唏嘘,前脚刚说没兴趣,后脚就在调情了,渣男的话果然不可信。
老虎机前两个人玩的正欢,钱就输没了。
赌博这玩意儿,谁碰谁穷。
于晓兀自感叹。
“厕所有人打架了!”
吧台那边有人传出话,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厕所。李嘉树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周遭忽然发现少了点什么,完了,周凯进去很久了。
只见他眉头一紧,低骂一句。
“操。”
厕所的隔间里,两个黄毛按住周凯的肩膀叫嚣:“来,要不要尝尝爷爷的精华啊。”
一个黄毛正说着,只手去解自己的裤子。这时,李嘉树和黄帆已经挤进人群。两人看到自己兄弟被这样欺负瞬间红了眼。
“操/你/妈!”
李嘉树操起边上的搬砖就往下砸。
很快,几个人厮打在一起。
人越挤越多,把厕所围得水泄不通,于晓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没挤进半步,她愣愣地杵在人墙之外,脑中一片空白。
李嘉树,你不要有事。
最终一声‘警察来了’结束了这场斗殴,当然并没有人报警,只是台球室的老板怕闹出事想出的计策,然而这句警告很管用,两个黄毛倏地一下跑远了。人群渐渐散去,厕所只剩下破相的三个难兄难弟。
周凯和黄帆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骂骂咧咧。李嘉树蹲坐在台阶上吸烟。
周凯:“操,要有下次老子非往死里揍他们。”
黄帆冷不丁地笑了声:“得了吧,我看你当务之急还是健身房冲个会员吧,一身烂肉,好吃好喝供着,打起架来就萎了。中看不中用。”
“对了!”黄帆抬了抬头望向外头,厕所外空空如也。
“嘉树,你那新宠呢?”
李嘉树嘴角的血渗入口中,满嘴的血腥味,他厌弃地吐了口口水,不紧不慢地讥诮说:“她那儿胆还没硬币大,估计是吓走了。”
周凯边摇头边唏嘘:“啧啧啧,我还以为那姑娘对你用情至深呢。”
这时,门外闪过一个身影,小小的,瘦瘦的。于晓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碘伏和棉签,她怯生生地敲了敲敞开的木门。
“这个需要吗?”
周凯别过头,笑了笑:“就说老子直觉准!”
因为打架的原因,客流少了一半,老板坐在吧台上一脸晦气地盯着休息室内的一行人。眼神幽怨,敢怒不敢言。
黄帆和周凯两人很知趣的相互上药,留于晓一个人傻愣着,偶尔抬头看看李嘉树。
李嘉树趁她抬头的契机特意与她对眼:“欣赏够没,欣赏够了给我上药。”
于晓:“......”
于晓拿着蘸有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靠近,而李嘉树神态自若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看得于晓心头直打鼓。
此时此刻,他近在咫尺,于晓的指尖甚至能感到他呼吸的温度。
要命!
“卧槽,你不能下手轻点!”
对面的周凯埋怨起手脚笨拙的黄帆。
黄帆立刻呛声:“闭嘴吧你,有的擦就不错了,唧唧歪歪跟个娘们似的。”
虽没骂她,但于晓的手本能地往回一缩。
李嘉树舒了口气:“你在怕什么?”
于晓挺挺腰杆:“没怕。”
嘴上说着不怕,手却迟迟没敢往下点。瞧她这副胆小木讷的模样,李嘉树忍不住笑出声,只见他手一抬将那只温热的小手握在手心,然后伸向自己的嘴角,轻轻一点,旋即松开。
“往这儿擦。”
于晓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手上还留有他温热的触感。
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
那一秒,她觉得她要完了。
吧台上,有人拿着手机瞄准休息室,咔嚓,将李嘉树紧握于晓手地画面保存下来。
一个重量级八卦正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