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程舟怡颇为为难地看向鹤览川。
鹤览川朝她点头,“去吧,你负责那边,盯仔细些。”
程舟怡应声好便带着她们母女离开。
留下的余以若见袁城主望着她们的背影,又是不安地搓手,又是揉眼,料是想到了自己女儿,遂宽慰他几句,同鹤览川道完别,便追上程舟怡的步子,同她们一道去找徐展。
也不知尉迟景是徐展什么人,只要见到有尉迟景的地方,就定有徐展。
倒也不是她非得去触尉迟景这个霉头,实在是眼下情况特殊,几人几人地消失不见,任何人都有嫌疑,
虽说她的目的只在找到“亓”的魂灵就好,可见死不救不是她们门派的作为,而且她也做不到。
……
茶室内,红袍少年靠在软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一块令牌,饶有趣味地翻来覆去地看,直教塌下侍立的风信看得心慌。
据线人消息,荷娘早已被找到,而他现今还保留着徐展这个身份,主子也没有让他卸下伪装的打算,她们都快打上门了,主子还有闲情雅致欣赏令牌,
风信看得清楚,那是扶光宗的掌门令牌,估摸着应该是上次余以若给凌常白送东西,送错了地方,连着自己的令牌都一并送来,如此没心眼的人确实不多见。
要想知,小小的一块令牌,能干的事可多了,更勿用论还是掌门令牌,若是主子拿着令牌上山,打几大宗门一个措手不及,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如此重要的宝贝落到主子手上,
他真为余以若捏把汗,只怕前几天没死,这几天就会死,毕竟余以若这三个字眼,在主子口中已经成为了禁忌词,谁都不能提,谁也不能说。
正想着,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不用看,他也明白,徐展的母亲来了。
“儿啊。”甫一看清走上前的蓝衣男子,荷娘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人抱住,又是述说着他瘦了不少,又是说他长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兄长。”徐芙蓉看向他,语气含着些不明。
“芙蓉,我总算找到你们了,可让我好找。”
“娘,是谁害得你这般的?”徐芙蓉问。
看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余以若和程舟怡自觉退到圈椅上坐定,待听清荷娘口中的答案是“凌常白”时,两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就是凌常白,他害我,他行事不端,我一把老骨头,他还害我,他还,他还……”说到一半,荷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抵是被气到头上,痛苦到极点。
可任余以若也没想到,害她的人是凌常白,不是凌常白他娘和她有瓜葛吗?怎么又推到凌常白身上去了,难道他的失踪,他的谋财也是计划的一环,事情眼见越来越复杂起来,
徐芙蓉竟一眼瞧见榻上的红袍少年,搭讪起来,“公子,听闻就是你救了我兄长,前些个日子事情繁杂,没有好好地道谢,现在我娘亲也被寻回来了,如果公子赏脸,能领下我这个谢意,可否今晚吃个饭?”
凡人的酬谢无非就是请客吃饭,送送礼品之类的,瞧着徐芙蓉也算真情实意,哪想榻上的人眼皮也没抬一下,面无表情拒绝,“不能。”
“公子可是嫌弃我们市井细民,不入流。”徐芙蓉羞涩起来,“可公子尽管放心,我和兄长的厨艺一贯很好,不至于招待不周的,还请公子赏个脸。”
姑娘都卑微到这种地步,是个人都会领情,更不用说是如此动人的女子,
可尉迟景却更加不耐烦,连理她也没心思理,就着手中的令牌绕在指尖把玩。
屡屡碰壁的徐芙蓉脸上早已羞红一片,就算是不经世事的余以若也能看出,她是对尉迟景有意思,
不过,余以若确实佩服,她的胆子挺大的,就算没见过,她也听说过,那些喜欢尉迟景的,对他有非分之想的,无一不是被掏了眼睛就是被毒瞎,难得她有这个勇气。
然而,想着想着,余以若开始后怕起来,好像她干的蠢事也不少,看来,得离他远点,远点的好,
想到这,余以若便瞧他们寒暄问候都是些客套话,也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放下杯子,打算去外头透透气。
“景公子……”徐芙蓉唤得人口颊生香,“我……”
压根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软榻上早已不见椒红锦衣的俊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