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辣椒已经是我能吃得最辣的了。”
认识这么久了,竟然都不知道徐江行不能吃辣,荆昭想到之前两人一起吃饭,也都是徐江行在包容她的口味了。
想到这里,荆昭又点了两个不辣的菜,这下桌上真的是满满当当了。
徐江行心中暗喜,嘴上却不说:“不用点这两道菜的,我多吃吃辣,说不定就能吃辣了。”
“等吃出毛病了你就不这么想了,身体重要,不要勉强自己。”
“知道了,都听你的。”说完这话,徐江行用手戳了戳荆昭,示意她看后面。
后面?荆昭回头看去,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见荆昭顾不上其他,徐江行也开始吃饭。
片刻后,荆昭就发现桌前多了一个黑影,她抬头一看,眼底闪过一丝反感:“楚小姐。”
楚贤在两人刚进门时就看到了,她回想着近日徐望山对自己的冷淡,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何,在看到荆昭和徐江行时忽地想明白了。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荆昭:“荆店主,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没等荆昭开口,徐江行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楚小姐难道看不见我们正在吃饭吗?若有事就去玉妆阁等着吧。”
楚贤身边的丫鬟听着徐江行这么数落自家小姐,忽地变了脸,拔高了声音:“徐公子身为大长公主之子,竟如此作为?真是给大长公主和徐将军丢脸。”
听到徐江行被奚落,荆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眼神不屑地看向说话的丫鬟:“楚小姐也是育下有方,我现在才知道工部尚书府中的丫鬟竟可以随意训斥主子了。”
荆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围吃饭的人能听到。
人们纷纷看向三人,听到楚贤是工部尚书之女后,都小声议论着,楚贤看到这个场面,铁青着脸瞪了丫鬟一眼:“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听到楚贤训斥丫鬟,周围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这人到底要做什么?荆昭有些不耐烦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徐江行,徐江行绷着脸。
“楚小姐,你没吃饱?”正想着如何赶走楚贤,荆昭就看到她自顾自地坐下了,瞬间挂了脸。
楚贤明白荆昭的意思,可她今日偏要弄清徐望山为何那样:“什么?”
“我们桌上的菜没有你的份,还请楚小姐离开,不要打扰了我与江行的兴致。”
旁边的人虽不敢再讨论,但也都竖起耳朵听着,听到荆昭如此大胆,不由得为她捏了一口气。
见荆昭明着感人,楚贤紧紧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三人都不说话,片刻后,楚贤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向荆昭:“明日我去店里找你。”
荆昭却不把她当回事。
晚上,徐望山就得知了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他本想找徐江行问问,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事,还是不要牵连别人作罢。
翌日,荆昭一直等到中午,都没见楚贤来。
楚贤吃过早饭正要出门,便听丫鬟来说徐望山在茶楼等她。
“望山?”
看到徐望山的那一刻,楚贤决定不再计较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你来了。”徐望山给她沏了一杯茶,开门见山地问,“昨日你在酒楼和江行他们说什么了?”
楚贤一怔,有些委屈:“望山,他们同你说什么了,你这是兴师问罪了吗?”
想到昨日自己并没有说什么,楚贤也有了底气,徐望山当年在楚州对他一见钟情,还是他亲口说的,两人约定好等楚父来了京城后他就去提请,没想到还没到一个月,他们之间就有了隔阂。
“我们的事是我反悔了,京城中也无人知道,就这么算了吧。”徐望山不想多说,家人就是他的底线,楚义仲当年做了什么他也都知晓了,若是真让楚贤进了门,他怎能对得起小姨和宜荣。
楚贤不死心,听着徐望山的话,她泪如雨下:“这么多年的情谊,你找你说抛就抛?我在楚州等你,又为了你的承诺,父亲带我们背井离乡来到京城。”
徐望山打断她的话,“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他年轻时都做了什么吧,楚贤,我们有缘无分,望你日后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得知徐望山反悔,楚义仲发了怒:“我看那小子就是耍我们呢,他一个将军,又是公主的儿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楚贤拦住要去找徐望山的父亲:“父亲,你年轻时到底做了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何在我们来了京城后就变了。”
楚父厉声说道:“我能做什么?我一生清正廉明,楚州百姓都拦着不让我走,当年你祖父去世,多少百姓到府中吊唁。”
说完,楚义仲捂着胸口坐下,他接过夫人递来的茶,忽地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事?”
楚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何事?”
听完后,楚贤瘫坐在地上,楚夫人痛心疾首地责怪丈夫:“都怪你,毁了女儿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