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风第一次见程仲元时就对他印象不好,因此荆昭也不敢多透露她的身份,见状,程仲元也不再纠缠。
为了给自己一个最满意的婚礼,荆昭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徐江行也向刘教头请了假,整日忙碌她布置下来的任务,府中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就连出宫的宜真都被安排了任务。
“好累啊,我堂堂公主,竟然在这里做这些事,简直有损我的身份。”
“好了,玉妆阁下月会有很多上新,我先让你挑。”说完,荆昭继续诱惑她,“不要钱,你随便拿。”
“我感觉自己又有干劲了!”
婚宴还有三天,长公主府的布置已经大致完成,荆昭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中,院里的花花草草早已在年后都种下了,现在开得正盛。
“我睡不着。”荆昭睁大了眼睛望着顶上的帷幔。
身旁的宜真和宜荣也点点头:“我也睡不着。”
“南风,南风你睡了吗?”
此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呼噜声从旁边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偷笑起来。
荆昭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这才不过一年,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以后的路是怎么样的。
“夫人今日真美啊。”屋里伺候的嬷嬷和丫鬟都开开心心地道喜。
她没有父母,很多出嫁的仪式都从简了,多出来的时间都留在了男方那边,徐江行也是赞同的。
徐江行到了门口,本准备充足的他傻眼了,竟没几个人拦门,他一路走一路收花,在见到荆昭时,已经得了一大捧花。
荆昭往下挪了挪扇子,露出两只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双双笑弯了眼。
被荆昀扶着出门时,看到满院子的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院中还有很多附近的小孩子来讨喜糖,徐江行也在身旁扶着她,头上的冠很重,压得她额头出了好几道印子。
“新娘子出门啦!”喜娘在门口大喊着,忽地,许多花瓣从空中飘落下来,飘在了每个人的头上,飘到了轿子顶上。
周围的孩子们拍着手蹦来蹦去,嘴里说着各种吉祥话。
上了轿,荆昭扶着头冠,终于能放松一会儿了。她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忍不住撩起帘子,透过那条缝,偷瞄着外面的景象。
路边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还好带着喜糖足够。
忽地,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是她!荆昭想探出头仔细看看,却被婢女阻止了:“少夫人,快回去,莫要被人看到。”
到了长公主府,徐江行下马撩开喜轿的帘子,接过荆昭的手,两人一同踏进府门。
几位长辈已经在大堂等着了,看着两个新人来,大长公主连忙正衣坐好。
从古至今成婚流程都是差不多的,荆昭跟着徐江行一一拜过父母天地,然后就洞房。
她所在的院子就在宴席后面,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听着锣鼓喧天,荆昭真的累了,她摘不下发冠,便靠在榻上,能稍微舒服些。
任南风和宜荣怕她饿着,偷偷拿来一个食盒。
“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也顾不上和两人说话。
“是表兄让我们拿来的,他知道你肯定饿了,就拜托我们两人,还有点心呢,都是你爱吃了,也不知你要在这里待多久才能出去。”任南风有些不喜欢这个仪式,凭什么新郎就能在外面待客,新娘子就要坐在屋里不吃不喝。
荆昭倒是挺喜欢这样,有吃有喝,在屋里休息,不用敬酒不用招呼客人。
吃完后,两人便把食盒拿走了:“若是被人看到了,定要说你的不是。”
片刻后,门又开了,荆昭以为她俩又带着食物过来了,满心欢喜地起身就看到徐江行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不用在外面招呼客人?”嘴上虽抱怨着,心里却欢喜得很。
徐江行虽拒了很多,却也被灌了不少,他酒量好,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怕你一个人待着烦闷,就回来了,那里有大哥和你弟弟呢,两人今天可要不少喝了。”
荆昭有些担忧,徐望山常年在外带兵他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可荆昀,她从未见他喝多过,几人也只是在吃饭时偶尔小酌几杯。
“也不知阿昀酒量如何,你得吩咐你看着点。”
“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心中都有数,谁若是敢坏了我的婚宴,就等着吧。”
一直到深夜,宾客散去,荆昭才和徐江行出来了。
荆昀和徐望山坐在院中,两人都醉醺醺的,看到有人来,徐望山想起身,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一旁的荆昀便想着帮他一把,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荆昭扶额,头撇到一边去。
翌日,荆昭早早就醒来了,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人,她有些不习惯。
徐江行不乐意了:“不习惯我在你旁边睡觉?”
“嗯。”荆昭没有多想。
“你不能刚成婚就要和我分房睡吧荆昭!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徐江行有些急了,脸涨得通红,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新婚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是要分房睡。”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昨日是不是没沐浴就上床了?”
“我喝多了。”
徐江行有些心虚,眼神在屋里乱飘,就是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