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符篆》的墨真人说起法阵这门课,更是刻薄,颇有种要和毕真人你死我活的架势。她说,阵法不过是陈旧腐朽之物,几百年没有新阵图出现,现世所谓的大师很多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只会照本宣科,全无一点新颖想法。而符篆就不同了,进一步拓展了符文的功能,三通符的妙用,所有人应该深有感触。还有爆裂符、定身符这些都各有妙处。凌霄界以后如何还是要看符篆如何发展。
说到符篆,墨真人那张寡淡、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加了一层柔光,让人不敢直视,分外引人瞩目。
至于两位真人为什么不和,姜可听了不少传言,其中一个说法在她看来比较靠谱。
墨惊雨和毕淮序同为九霄府真人,修为皆到化神之境。两人是同一年的入界者,同为惊才绝艳之辈,从少年时就互相看不惯,针尖对锋芒,非要比个高下。入了九霄府后更加变本加厉,修为上你追我赶,阵图和符篆之争更是闹得不可开交,两人每次碰面都能吵个人仰马翻。
这世上有“英雄惜英雄”,但也有“既生瑜何生亮”的不平。
对姜可而言,两位真人的课如果结合着听,更有收获。这次毕真人教大家怎么摆聚灵阵,隔天墨真人必然拿着一道散气符,教大家如何用巧力破阵,就拿聚灵阵为例。
阵法上的灵气运转和符篆有异曲同工之妙,两堂课相互印证,使得姜可对符文,阵法的认识越来越深入,她察觉了其中的微妙联系,但还要再钻研。
这天回到屋子,姜可就给师父留言,说学院开设了很多课程,她学得不亦乐乎,又问师父近日是否平安。
第一闲过了半个时辰才回复,他问符篆和阵图两门课的先生如何?
他怎么知道有这两门课?姜可赶忙在玉牌上写下自己的疑惑。
“当然是卜卦的啊,你师父我能掐会算,哈哈哈。”看着玉牌上跳脱的一行字,即使相隔甚远,姜可能想象到第一闲笑得猖狂的样子。
“师父,你如今在何方?在哪个大世界?”姜可又问。
“老夫安全的很。徒弟啊,你好好待在学院里,岚小子心机深沉,但为人还算正派,你在学院里,师父放心。你如果无聊了就去门派待着,我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咱不差灵石,想买啥就买啥。哎呦喂,为师要去忙了,空了,咱们再聊。”第一闲避重就轻。
姜可只看到玉牌上一行行字飞快地出现又消失,过了片刻,没有新的文字刷新。她叹了一口气,把玉牌重新放回了储物袋。
师父大概真的很忙,每次回都是寥寥数字,这次已经是他传输过来最长的一段文字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都要提一嘴“十随门”不差钱,很有暴发户的既视感。
当然不差钱啊,整个门派只需要供养两人,不对,是一人。门派里所有东西都是师父过往的积累,“一对一”供养落实到位了。
想到师父又提及了所谓的惊喜,姜可决定明日去一趟,从上次回来她都没有去过,正好避开她最讨厌的《灵植》。
教《灵植》的李南星真人实在让人厌烦,他出身化神宗,元婴修为,有股出身大宗门的自豪感和骄傲感。
他在明镜堂这个封闭的屋子里讲灵植种植之法,在没有一点泥土气息的地方讲灵谷的分类。授课时,只顾着讲,不会对下面的弟子有任何关注。
听了两次课,姜可发现李南星打算离开,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询问他能否给点灵植的种子,她想种种看。
李南星却说了一句,“何必浪费种子。”
姜可不肯低头也不肯放弃,“这怎么能是浪费呢,我想根据你教的种种看。”
李南星却是暼了她一眼,就嗤笑道,“灵植的种植是需要天赋的,要用灵气催发种子生长,这灵气的把控力道大不得,小不得。还有些种子需要时常用灵气温养才能发芽,如果灵气不够,种子会马上失去生机。我们化神宗,有种植天赋的不过了了几人。你只是炼气初级,倒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真人,我真的只是想试试。”姜可固执地说。
“你们学院的弟子这么多,每人都来问我要种子,这哪够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境界,炼气分初级、中级、高级,你不会一直在炼气初级这个境界吧。我往常听说过这样本末倒置的故事,只钻研小道,而不去勤加修炼,妄图以外物证道,最终只能落个道消身陨的下场。”
“你——”姜可气得面红耳赤。仗着一二天赋就摆这样的威风,这样的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欢灵植,竟然说灵植是“小道”。而且她如今不过是八九岁女童,李南星竟然这样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