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泓一路阴沉着脸,回到王府,遣下人去唤王妃前来。下人畏惧地领命而去。
王妃其实并未入眠,她一整夜都在关注宫中消息,甚至,她已经准备好了三尺白绫,若是王爷失败,她便随他而去,绝不苟活。
如今听说是王爷唤她,匆匆忙忙便赶往前厅。
一进前厅,便看见魏云泓满面阴云,她不由放轻了动作,轻声问道:“王爷,唤妾身可有何事?”她从未见过魏云泓这副样子,不由有些忐忑。
而那人冷眼望来,目光似乎裹着霜雪。“你可有何事瞒着我?”他冷声问道。
王妃心中咯噔一声,她并不知道长月突然回京,并且自曝身份。
内心虽然恐慌,却面露疑惑,装作乖巧无知的样子:“王爷,可是听到什么谣传了?”
摄政王冷冷看着她:“你再好好想一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王妃霎时面色惨白,呆在当场。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王爷可是为了长月而来?”这么多年,她也只这一件事瞒住了他。
魏云泓将手边的茶盏重重一搁,漠然道:“说吧,为什么。”
他语气淡淡,对待她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王妃心中钝痛,无边的恐慌袭来,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妾身,妾身是为了留住您,独占您。”她膝行上前,抱住魏云泓的腿,啜泣道:“妾自幼时,便仰慕王爷。三生有幸嫁入王府,成为你的正妃,妾身自小体弱,诞下长月时又伤及根本,大夫说我再难有孕,妾不想别的女子占有您,这便...这便瞒了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拿一双泪眼望着魏云泓。
魏云泓无法理解这种儿女情长。他天性凉薄,又比常人早慧,对他而言,女子的感情是一种累赘,一种拖累。
就像是幼时求学,太傅布置了满满的功课,他知道要做,应该做,可就是不想去做。
一直以来,他对这个王妃感情都是浅浅的喜爱,她听话、乖巧,又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无法不让人怜爱。
只是没想到,她如此胆大,竟然撒下这等弥天大谎,只为了那可笑的情情爱爱。
他的双眼愈发冰冷,和离二字还未吐出,又想起长月千里奔波,孤身入密林去寻自己,一时心乱如麻,愈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