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芙音这个名字,陈少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他强忍着内心的情绪,一把将若萱萱拉进里屋的办公室,顺势将她逼到墙角。陈少煊的指尖用力嵌入若萱萱的肌肤,钻心的疼痛袭来,伴随着陈少煊的怒吼,若萱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愧疚,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呆立在原地,只能断断续续地啜泣道:“如果可以,你以为我不想替她报仇吗?陈少煊,别忘了,我认识她可比你早得多。”
陈少煊原本严肃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缓缓伏在若萱萱的肩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若萱萱,我希望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要是她的死跟你有关,我一定会亲手掐死你。”
若萱萱心中一阵委屈和愤怒,猛地推开陈少煊,大声怒斥道:“陈少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季芙音?是不是只要能为芙音报仇,哪怕牺牲我,你也毫不在乎?”
陈少煊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狠狠地盯着若萱萱的眼眸。他一步一步缓缓靠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都仿佛为之静止。过了许久,若萱萱才慢慢缓过神来,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拼命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将面上显露的委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季芙音可真是好福气啊。言归正传,我今天来,是要带走被你收监的那个日本人,冀明棠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陈少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手将桌子上的文书扔给若萱萱,语气冷淡,漫不经心地说道:“若萱萱,这事办完之后,你我就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没事别再来找我。”
说罢,少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若萱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俯身捡起脚边的文书紧紧攥在手心。终究,那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若萱萱强打精神,来到牢房将松下搀扶进车内。她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上好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替松下敷上伤口,一边轻声说道:“松下队长,馆木先生十分担心您的状况,特地派我前来接应您。”
听到“馆木”这个名字,松下原本黯淡的眼眸猛地一颤。他突然想起前一晚陈少煊与手下的对话,如果那个一心要折磨自己的神秘人是自己人,那么,这个叫馆木的少年嫌疑最大。毕竟,只有想害自己的人才会格外关注自己的生死,况且,馆木与那些中国人走得确实很近。一想到这儿,松下不禁眉头紧锁,虽然身体各处的疼痛早已让他的感官近乎麻痹,但关乎生死的大事,还是让他瞬间警醒起来。车子行驶到半路,松下突然大声呵斥停车,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匆匆下车离去。司机见状,转头询问若萱萱是否要跟上去,若萱萱看着松下消失在巷子口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说道:“不用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事,跟我们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