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烨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先是不以为然的呲笑,而后用无比厌恶的眼神看向她,薄唇张张合合,道:“狠心?你错了,妖从来没有心。”
……
“他就是这样一个狠心的人啊。”乾莘平静地述说着,似乎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不是她一般。
“后来,尔塔罗城被风沙掩埋了。连带着,埋了我的孩子。你永远想不到会有人那么狠,看自己的孩子跟仇人一般,拿着细针,扎进小小的身体,扎进去,拔出来,再扎进去,再拔出来。我抱起他,抚摸他,可是再也唤不醒他了。”
秦罗白微微叹息:“所以你一直不愿意往生吗?以荒灵的形态生存在这里。”
“呵呵,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秦罗白点头:“这样的人,的确该死。”
乾莘似笑非笑:“所以当我得知烛妖成形后,就想把所有受过的痛加在她身上。那是他送我的东西,我想永远毁掉她!”
沈蒹看着有些发狂的女人,不由得靠师父近了些。
秦罗白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后,就迅速离开了。
“到底还是个可怜之人。”
“师父……”
紫金炉再次被打开,云雾缭绕中,沈蒹看到熟悉的长街,牵着秦罗白的手,朝前奔去。
“师父,我们终于回来了!”刚踏入街面,沈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吐吐舌头:“饿了。”
秦罗白摸了摸她的脑袋,朝四周一看,目光锁定在一家气派酒楼。
肉香扑鼻,菜香四溢。秦罗白这才想起,好久没带蒹儿出来好吃好喝一顿了。
温香酒楼坐落在荣安城繁华街段,寻常百姓和官臣都爱来这儿喝酒吃肉,酒楼主人还创出对词玩法。
若有人对出他的词,便送上一壶百年槐花酿,清新可口,绝顶美味。
秦罗白平时不怎么喝酒,可骨子里爱极了酒。如今看着别桌放置的几壶珍酿,别看她表情淡淡的,可眸子里的馋意让沈蒹看的一清二楚。
沈蒹想起,秦罗白刚出去打拼那几年,经常陪客户喝酒,有时喝的酩酊大醉,连夜打了车回老宅,抱住她的身体就哭:“对不起,我没挣到钱,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如今,那人脸上极淡的笑容看不出一点沧桑。只是恬淡的,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引得她侧目一般。
“蒹儿想吃些什么?”
沈蒹思绪瞬间拉了回来,她又挪近了些,整个身体几乎趴在秦罗白身上:“我想吃师父做的酒酿圆子~”
秦罗白揉揉她的头发:“回去再给你做,现在吃些好的填肚子,蒹儿乖。”
秦罗白叫来店小二,应声的是位亭亭玉立的姑娘。
“您是……师,师父?”少女一见二人,手中的托盘便滚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秦罗白看着姑娘,蓦地涌出熟悉感。
她轻启朱唇:“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