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秦罗白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沈蒹昂起脖颈怎么也看不到师父的身影。
“秦姑娘这是瞅见什么了……”王二婶同样担忧的朝那儿张望。
忽的,秦罗白脚步止住。
漫天飞舞的樱花似有生命的环绕着她,包裹住她的身体,使她寸步难行。周围行人如同看不见般自顾自走路嬉笑,重重叠叠的花瓣中,白衣人缓慢转过身,朝她清浅一笑:“你来了。”
秦罗白猛地怔愣住。
长相和她极为相似的脸!
樱花随着白衣人的笑容瞬时消散成云烟,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他……到底是谁……
恍惚间,秦罗白蓦地察觉樱花树枝上斜躺着一位未穿鞋的少女。少女及笄年华,皮肤白皙如雪,笑眯眯的盯着树底下许愿的行人。她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甚是娇俏可爱。虽是懒散的躺在显眼的树上,周围人都跟没看见似的。
“欸,坐上面很危险,下来吧。”秦罗白昂起头朝少女道。她隐约觉得少女和白衣人有关。
女孩转头瞥了秦罗白一眼,表情带了些许疑惑,似乎不确定她是否在和自己说话。
“下来吧。”
“你看得见我?”
“嗯,看得见。”天儿渐热,秦罗白额头冒了些许细汗,忙不迭地摇起折扇凉快凉快。
女孩警惕的站起身,光着脚踩在枝干上,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我听说荣安城的渡妖师常年摇着把折扇,就是你?”
秦罗白脸上仍是挂着浅笑:“是,那你叫什么名字?”
“哼,我若告诉你名字,早就被你杀个千百次了。”少女轻巧落地,层层枝条瞬间长出绿叶,沿着她的目光飞速缠绕住秦罗白的手脚。
秦罗白全身被禁锢住,折扇也掉落在地。她却极其淡定的道:“不知你哪里听来的胡话,我可是远近闻名的亲老爱幼,怜悯众生,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混蛋,你得相信我呐。”
楚樱瘪瘪嘴:“呵,你仗着虚尘录拿捏着妖的一举一动,甚至,甚至不惜伤害妖族也要满足自己的私欲,我的朋友都被你害了,让我如何相信你!”
枝条愈缠愈紧,秦罗白觉着一定是哪里出了茬子。
“什么朋友?误会,一定是误会啊。”
“秦老板,你在和谁说话?”正在此时,秦罗白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楚樱不甘心的啧了一声,迅速隐住身形。临走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秦罗白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看是哪个救命恩人,原是街角卖鱼的那家。
“没什么,自言自语。”
“这样啊。”
秦罗白微笑:“你们也来这儿祈愿?”
“是啊,最近生意不景气,求求花神显显灵。”
“哦。”秦罗白转身,樱花妖已经消失不见了。
蒹儿和王二婶也赶了过来。
“师父,您怎么了?”
“没事。”秦罗白摇摇头,还以为遇见白衣人会有她记忆的线索,原来只是一场空。看来肖石拜托她的事情,要加速寻找了。
“二婶,你已经带蒹儿许过愿了吗?”
“许过了,我问这孩子许的什么,她还不告诉我哩!”
沈蒹扑哧一笑:“二婶,蒹儿总共就识得几个字,随便画画写写而已啦。”
“这孩子。”王二婶看向秦罗白:“给你留了红绸带,快写上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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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了。
灰头土脸,鹅黄衣衫脏兮兮的尽是灰尘,秦罗白差点认不出她。
“巧云?”
“师父……”巧云抬起小脸,双眸含泪,可怜巴巴的皱着眉:“您终于回来了。”
沈蒹则一脸淡漠的瞅着她。
“你怎么蹲在这儿?这脸是怎么了?”秦罗白问。
巧云满不在乎的拿衣袖擦擦:“没事,就被租户赶出来了而已。”
“先进去洗洗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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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脏了,我这儿有多余的,你挑一件穿着将就将就。”
待穿着梳洗完毕,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秦罗白面前,羞涩的挽了挽乌发:“师父,没想到你的衣服还挺合身的。”
秦罗白轻笑:“颜色素淡了些,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没有,怎么可能……师父的一切我都喜欢。”她的声音愈来愈低,直至闷声抽泣,豆大泪珠洒落到地板上。
“刚刚说你被租户赶了出来,究竟怎么回事?”
巧云吸吸鼻涕,委屈万分:“租户听说闻香酒楼不开张了,认为我没有钱财,怕我耍赖皮,为了以防万一就把我赶出来了。怎么解释他都不听……”
“这么惨哦。”沈蒹噘起嘴唇:“那你怎么不找你青梅竹马,非得跑来这儿卖惨,那个大哥哥不是很喜欢你吗?”
“不是的。”
话音刚落,门口便气冲冲跑进来个少年,阴沉着脸进了店门就是一阵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