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眼看着孟星晖苍白无色的脸,两眼暗淡无色,没有了白天得意的目光,失去了活力。
锋眉拧成结,运筹帷幄的心开始动摇,倾向一方。
真是的,看见男友在眼前出轨,还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喂你吃这么多饭,不就是期望你上去干一架。
无法想象,原著里孟星晖知道林妙怀了高嘉德的孩子,心情是怎么样的,听系统说,那段时间,他瘦了一圈,差点哭瞎眼,有一段时间看不清,走路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摔伤,膝盖手肘青紫浓重。
熬出了胃病,一吃辣,就疼得昏厥呕吐。
来往的人和车流穿梭,与孟星晖单薄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的可怜,系统心疼的掉眼泪。
打开车门,雨水顺着风灌进车里。
沈丘大步向前拽住孟星晖的手腕,眸中深冷,命令道:“上车!”
孟星晖想都没有想得要甩开,眼前人的嘴在动,却怎么都没有听见沈丘的话。
他的心死了,掰成两半,都稀巴碎。
傻愣愣的掉眼泪珠子。
沈丘气打不出来,打骂这个恋爱脑,“这个渣男有什么好的?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假模假样的皮囊,还是他微弱不道的付出,你就这么自轻自贱,孟星晖!”硬拽着孟星晖往车的方向去。
奢侈的皮鞋踩入泥水,西裤上沾染上污泽。
孟星晖歇斯底里,大吼:“我不能没有他!”挣扎间身体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上,嘴唇咬出血色,握住扭伤的脚踝大哭。
固执的推开沈丘扶起的手臂,“你也欺负,你们都欺负。”
发丝嘀嗒着水,沈丘面色暗沉,“我就是欺负你了,你拿我怎么办?”
孟星晖气鼓鼓的瞪着他,反应过来今天这个六百块的话,眼眶红肿不堪,哽咽:“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他们今天会在这家酒店,知道——”
“是又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不要把一切压在一个人身上。”
孟星晖仰着头,眼睫上挂着眼泪,哭喊:“可是他是我的一切。”
“我没有家了!”
轰隆隆,闪电作响。
闪电的光亮照在沈丘冷锐而又软化的脸上,眼底划过一丝道不明理不清的意味,握起的拳头骤然松开,扶手想要摸孟星晖的头,以示安慰,却在半空中停下。
孟星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上全是泥点,坐在地上埋在膝盖里哭泣,顾不及脚踝的疼痛。
“我小时候没有了父母,父母两边的亲人也不要我,叔叔婶婶骗走了父母的赔偿款,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只有高嘉德护我。”
“我一无所有,只有他!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我的家。”
“我以为我有家了?”孟星晖悲哀的自问,又觉得这个问题苍白无力,嘴角用力的拉扯向上。
沈丘蹲下来陪他,默默无声,等人哭得没有力气,公主抱起孟星晖,臂膀上的人体重渺小,干瘦得没有肉,落在孟星晖泛红丝的眼角,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把人放在后座位,孟星晖抱住腿,不安的蜷缩成一团,身体打寒颤,瑟瑟发抖,湿哒哒的衣服流着水,脸颊绯红,已经开始说胡话,说着说着又掉眼泪。
沈丘叹气,“你是哭泣包转世吗?”屈指抹掉孟星晖的泪珠,指腹摸到滚烫的温度,从后备箱拿出毛毯盖在他身上。
孟星晖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察觉到温暖,脸颊埋入毛毯里,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嗡嗡——”
沈丘的私人医生兼好友杨温纶正喝着美酒,难得接到沈丘的电话,“喲,沈大少生病了?”
沈丘听见好友揶揄的口气,眼尾看向后座位上睡着的孟星晖,“不是我,半个小时后,到我房子那里,有人淋雨发烧了。”
“有人?”杨温纶灵敏的察觉到好友有情况,“你不会是?”。
“停止你的胡思乱想,先挂了。”沈丘拧了拧眉心,驱车回去。
近光灯照亮前方昏暗的道路,耳边有迷迷糊糊的嘀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