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皱着眉,“他连这都跟你说?”
冷玉修摆出一副那当然了的表情,“你要相信你自己,要不然,你自己亲自问他好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顾鹤庭出现了,他兴致勃勃手持两束鲜花,“玉修,你喜欢哪种?白玫瑰还是红玫瑰?放在婚礼上。”
这番风尘仆仆模样完全没有督军的威严,此时的顾鹤庭只是一个捧着鲜花一心奔向心爱之人的少年。
宋瑜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对着冷玉修吐了下舌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在看见宋瑜之后,顾鹤庭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脸上的笑敛去几分,腰板不自觉挺拔,多少恢复了几分督军应有的架子。
“宋医生也在啊。”
“宋瑜来帮我做复查。”冷玉修答道:“我便邀请她在婚礼上做伴娘了。”
顾鹤庭看起来心情甚好,笑着走到两人身边,“哦?那我就替玉修先谢谢宋医生了。”
宋瑜也回应道:“督军太客气了,说到谢,更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她话未挑明,不过顾鹤庭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在冷玉修身边坐下,“我更看中的是能力和潜力。怎么样?玉修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她的身体本就没什么大碍,一切都是因心病而起,老祖宗有句老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她的心药都已经找到,哪还有不药到病除的道理。”
最后,冷玉修留了宋瑜晚饭,餐桌上一番讨论之下,他们决定婚礼上还是用白玫瑰更合适。
天气越来越暖,婚期也越来越近。
冷玉修像平时一样,等顾鹤庭回家吃晚饭。他最近的公务突然忙碌起来,回家的时间也不固定,偶尔会到深夜才回家。
到了吃晚饭的点,顾鹤庭还是没有回来。冷玉修并未在意,只是叫人留了些饭菜给督军。
夜不知不觉很深了,冷玉修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最后竟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凌晨的时候,她突然惊醒过来,天还没完全亮,窗外一片青色,似是在等待光明降临。卧室内还是幽黑一片,冷玉修下意识摸向身边,被褥是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顾鹤庭一夜未归。
冷玉修顿时睡意全无了,心中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顾鹤庭定是出事了,他从来没有彻夜不归,就算真的忙于公务,至少也会叫陈平回来带个口信。这样想着,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就下楼。
冷玉修敲开了佣人住处的房门。
不一会,哑婆婆就睡眼惺忪开了门。
“昨夜督军可有托人来传过口信?”冷玉修想,也许是自己睡着了,陈平来了她也不知道。
哑婆婆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冷玉修心里更慌了,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也不知道是想去寻找些什么。
哑婆婆跟了上去,打着手语问:“督军昨夜没有回来?”
冷玉修点点头,说:“嗯,你昨夜可听见有什么敲门声?”
哑婆婆还是摇头,一个劲安慰。
可冷玉修没心思了,坐回到沙发上便一言不发,哑婆婆也睡不着了,替她盖了毯子后便进厨房开始忙活。
没一会,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出来。冷玉修哪有胃口进食,只摇了摇头,将那碗粥放回到茶几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转眼就天亮了。
冷玉修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不行,哑婆婆,你叫司机备车,我要去趟督军府。”说罢,她便上了楼。
换了衣裳下来,冷玉修一头钻进轿车,车子驶出院门时,恰好与刚刚赶来的陈平撞了个正着。
冷玉修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命令司机停车,“停车!快停车!”车子还没停稳,她便火急火燎的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陈平没有开车来,便意识到事态不妙,“先进去说话。”
进屋后,陈平先给自己猛灌了一大杯水。趁着他喝水的功夫,冷玉修上下打量着他,头发乱糟糟的,鞋子也破了,眼窝凹陷看样子是一夜未睡,刚刚靠近他的时候,甚至嗅到了他身上刺鼻的味道。
种种细节都在提醒,顾鹤庭出事了。
陈平喝的急,呛了两下,水顺着脖子往下滴到衣服上,他用手背抹了抹,终于开了口,“冷......冷小姐!督军他.......督军他出事了!让你赶紧走!”
猜测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冷玉修其实心里也很慌,可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她抓住陈平的手,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