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进病房,床上穿着病号服的青年瘦骨嶙峋,带着一个罩住整个头的厚针织帽,白皙的皮肤透着青紫的血管,几近透明,似乎风一吹就会破碎。
插满针管的手不断在手机屏幕上操作。
“你tm怎么这样都能死啊?”
“脆刀别送。”
“你战力装备是摆设吧?”
“菜鸡别玩C啊。”
“这奶是喂你面前你也吃不下是吧?”
“我奶七十岁反应都比你快。”
“技能CD完一轮了你技能还放不出来?”
……
全军覆没,弹出NPC的对话界面:“你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戚宴颤抖着手放下手机,蜷缩在病床上颤抖着,骨瘦如柴的手狠狠抓着床单,另一只手放在胸膛上用着力,似是要陷进肉里,钻心的疼痛袭满全身,浑身的骨头好像被敲碎一样,但青年却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良久,他才停止颤抖,汗水已经浸湿了病号服,右手的针扎破了血管,缓慢地往外滴着葡萄糖,苍白的嘴唇染了几抹血色。
拔掉针管,戚宴无力地躺在床上,捂着眼睛勾起唇角,然后笑出声,孬弱的身体甚至让他就算笑也是气若游丝。
狠狠咬着牙齿,他憋着一口气笑得越来越大声,笑着笑着开始咳起来。
护工听见动静进来就发现床上的人捂着胸口又咳嗽又干呕,银丝带起一条条血色,针管早就不知道扔去哪边了。
“你干什么?!你不要命啦!”护工赶紧上前将他靠在病床上,又去给他接了杯温水。
擦掉生理性眼泪,戚宴轻轻喘息着:“抱歉啊,刚才发病了有点激动。”
胸膛的疼痛不减,肋骨估计又被他咳断了几根。
纸杯里的水晃了出来,她瞪大眼睛,指着病床上的人手指颤抖。
她想问他发病了为什么不叫医生和护士,但看到戚宴呲着大牙笑着,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最终放下手转过身,沉默地重新接了杯水。
她见过他,在很小的时候。